喉咙干涩,口翻涌著,冷魅儿脑子一团混乱:“对不起……”
“魅,你不怪我麽?”连香笑容苍白:“我爱上了他,你真的不怨我麽?”
“说什麽傻话,”冷魅儿嗔怪的看她,心中却一片酸涩,她有什麽资格去怪她怨她?
“我从来不指望他爱我,只要他心里有我,我死也安心了,”连香声音有些颤抖。
冷魅儿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沈默半晌,只轻轻叹了一声。
连香忽然抬手,指了指不远处。
冷魅儿望去,只见房间立著一个画架,上面放著一幅还未完成的油画,画的色调舒缓散淡,画中的人有一头银白色的发丝,闭著眼静静靠在椅子上,午後慵懒的阳光静静打在他的侧脸,平静而安详。
“是……父亲?”
“嗯,”连香出神的望著那幅画,唇角带著淡淡的笑意:“因为双腿不便,闲来无聊,我开始学油画来打发时间,三年间,我画了很多幅,就只有这幅始终没有完成。”
冷魅儿往四周的墙面看去,果然看到很多出自连香之手的油画。
“好厉害……”冷魅儿感叹。
连香依然静静的盯著那副画出神。
冷魅儿看了看她,也沈默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冷意端著盘子走进来。
连香回过神,嗅了嗅空气中飘来的香味,微微一笑:“是虾仁滑蛋粥?”
“小狗鼻子,”冷意宠溺的刮了刮连香的鼻子:“粥比较好消化。”
冷魅儿连忙起身,将位置让给冷意。
冷意坐下,将粥端给连香:“小心烫。”
冷魅儿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她已经不想再看下去。
女人,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宣示对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占有权,香,你今天将我找来,究竟是想说些什麽?又是想证明些什麽?
冷魅儿长呼口气,在三年後的如今去回忆当初,内心酸涩难辩。没错,当初冷意选择的人是她,但她却不知,他此後究竟有没有後悔。也许,今天躺在床上的人,他会不会如此温柔的待她,极尽呵护,万般疼爱?
他後悔了,否则那一枪就不会偏离连香的心脏。
他後悔了,他後悔了……
脑中只剩下这四个字……
她曾天真的以为,从她出生的那天起,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没有什麽会将他们分开。
她从未想过可以真正摆脱他,正如她相信,自己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没有人想象得出,眼前的一切对於她而言是一种怎麽样残酷的煎熬。
为什麽她感觉他是那样遥远?仿佛一开始便没有亲近过。
因为那偏离的一枪,在他心中,她与连香相比,注定永远少了份愧疚。
“我应该回去了,”冷魅儿不动声色的偏过头。
连香放下碗:“让冷意送你回去吧。”
“不用,”冷魅儿摇头:“我自己回去可以,况且他还要照顾你。”
“放心,”见连香还想再说什麽,冷意轻拥住了她肩膀,安慰的拍了拍,又看向冷魅儿:“路上小心。”
在眼泪落下之前,冷魅儿冲出那个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温馨的房间。
昨天还抱著她说爱她的男人,此刻怀中却拥著另一个女人……
也许,他会给她一个永无餍足的吻。
也许,他会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我爱你。
……
她狂奔出别墅,今晚的风很大,她长长的头发被吹起。
越跑,泪越多。
可泪刚落下,就被风卷走。
一辆车从她身後驶出,挡住了她的路。
车窗缓缓摇下,席晔担忧的脸映在她眼底。
“你怎麽会在这儿?”冷魅儿下意识的脸,擦去那些泪。
“你没什麽交代就出门,我担心你,所以跟来看看,”席晔微微蹙眉:“哭了?眼睛红红的。”
“风大,吹的,”冷魅儿暗自庆幸自己刚刚跑了那麽久,否则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她脸上的泪。
席晔没说话,替冷魅儿打开车门,冷魅儿坐上来,他又帮她系好安全带。
“为什麽我想要人陪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呢?”冷魅儿斜著头问他。
席晔微微一笑:“因为我肩膀够宽啊,足够你靠。”
她咬著唇一声不哼,眼眶又红了。
“我看到你上了他的车……”席晔平静的开口:“我不问,你就真的不打算告诉我?”
冷魅儿摇摇头:“只是一时之间承受不了意外,我想不通为什麽事情会变成那样……”
席晔也不多问,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就算你是没有了他才想到我,我也是开心的。”
冷魅儿用手指轻划他掌心:“你不生气麽?你不是应该说这样对你不公平,说我太笨太傻太天真,来骂醒我?”
“傻瓜,那样我会心力交瘁,有一天你需要我的时候,我累了,该怎麽办?”
“不会的,”冷魅儿抬头心疼地看他:“因为我会在你累之前说爱你。”
“真是好甜的一块儿糖啊,”席晔笑笑:“他站在生物链的最顶端,处於二sān_jí的我们要都被他制约。”
冷魅儿斜著身子,仔细端详他:“不是都说人人平等?那就让我们来破坏这个生物链。”
“呵呵,”席晔轻笑两声,反手用力握了握冷魅儿的手:“我只要一半的你,一半就好,或者还可以更少,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甚至百分之十。”
席晔说著,还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