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竟有十二分的怀疑,楚门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开始对我和颜悦色起来?我是做梦了吗?
终于他拿走了那瓶液体,我也不必继续卖力地吸了。
他突然轻轻用环着我后背的手臂把我转了九十度,我的整个脸正对着他。
我不敢看他。
他却把我一手扶着我,一边让我侧躺过来,看着我的后背,开始神色凝重起来。
“别动,我给你上药。”
我看他的表情,我知道我后背的情况,比现在只剩皮包骨的脸,还要可怕。
我拼命想躺回去,不想他再继续看下去。
我见不得他这样沉重的表情,仿佛这不是他,不是楚门,而是以前那个每天载我去上学的人,小心翼翼地生怕磕到碰到我一点。
他轻轻地说:“别动,你太瘦了,躺了好几天,有褥疮了。”
褥疮!
那种长期卧床不能动的病人因为血流供应不好,而发生的溃烂,那种在将死之人身上出现的让人厌恶的印记,让人不想靠近,让人恶心。
而我,因为大量脱水,脂肪弹性差,生褥疮简直是必然的。
想到这里,我简直浑身发抖。即便知道自己即将老去,即将远离这个没有一点生机的世界,我还是害怕自己一身脓疮,连苍蝇都厌弃。
“别动,我给你上药!”他声音里仿佛都带着厌弃。
可我宁可他恨我,都不想他厌弃我。
他似乎很不耐烦,直接把我按住,不让我乱动,接着我感到后t-u,n部股缝处凉凉的,他在帮我涂药膏!
他在我的后t-u,n股缝里涂药膏!
治疗
也就是说,我的那个部位烂了。
他就这么看着我溃烂的残破的散发着异味的毫无弹性的皮肤。
我忽然觉得自己比路边的野狗都不如。
我就是那些流淌着发臭和腐败味道的垃圾,里面生满了霉菌。
我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走开!”
他没理我,继续轻柔地擦着药膏,像从前他在我骨折不能活动的腿上揉来揉去,他说这样可以促进血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