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白白毫无黑点!”曲海遥气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哥就是人特别好!特别特别好的那种!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来玷污我的男神!”
林琦的白眼快要翻到珠穆朗玛峰上去了。他觉得自己每次跟曲海遥谈起容意,都能被这小子对容意顶礼膜拜的态度给震住。林琦也不是这么没有眼力界的人,按理说前一回已经见识过了的事,后一回应该不会再让他这么惊讶了,想来大概是每次跟曲海遥谈起容意,曲海遥对容意的崇拜都在更进一步。
“要不是我见识过你跟容意拍《menu》的时候是个什么逼样,我都要以为你暗地里的身份是容意后援会会长了。”林琦面无表情地开嘲讽。曲海遥本来就皮糙r_ou_厚,在说到容意的问题上更是表现出了惊人的颠倒是非黑白的天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大言不惭道:“哎!是个好主意!反正我正闲着呢,我要去做个调查,看看能不能混个区域总代什么的当当!”
“当你个唧吧蛋!”林琦肺都要被他气炸了,“你还挺庆幸自己闲着没事儿干的啊?赶紧滚去给我把基础课程补上!”
“我也不想没事干啊,”曲海遥略微垂了垂眼,扇子般的睫毛忽闪了两下,让林琦有些辩不清他的神色。
“现在这个状况,一时半会儿公司肯定不会再让我去工作了,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林嬷嬷,我心里一点数都没有,我估计你也没有。”
“容意当初花了六年时间才打了翻身仗,而且还是在他没有从事过的领域里。万一我也需要六年怎么办?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林嬷嬷,容意跟我说现在乐帆在业界相当吃得开,如果它今后越来越吃得开了,我的路就会越来越难走。我必须做好准备,抓住一切可能性生存下去。想学声乐不是因为容意,是因为我要做好用这条路也能打翻身仗的准备。”
曲海遥说得斩钉截铁,颇有种大义凛然的风度。林琦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沉默地盯着曲海遥表情严肃的脸看了半晌,然后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真的不是因为容意?”
曲海遥的正经脸立刻宣告垮台。
“就……有一点点而已,大概5吧。”
林琦挑起眉毛。
“好啦,有10行了吧!”
林琦继续不说话。
“三分之一三分之一!”曲海遥终于不装假正经了,一脸的气急败坏,索性耍起赖来,“反正我不管,我理由这么正当,你一定要支持我蹭我男神的声乐老师!”
“自己掏腰包去蹭!我才不给你的傻哔追星之路花钱!”
但是刀子嘴豆腐心林嬷嬷怎么可能抗拒得了曲海遥的软磨硬泡呢?没过多久之后,曲海遥就开始了在岑观隐那儿的声乐课。
正如容意之前向他形容的那样,岑观隐留着一头又长又蓬松的浓密头发,还有同样质地的浓眉,以及过长的络腮胡子,乍一看像是把整张脸隐藏在了一堆老化的电线里,让人远看完全辨不清他的脸,非要凑近去看才行,不过也还是一样辨不清。而且大概正是由于这种神秘系的外貌,岑观隐的情绪在别人眼里也相当神秘系了——他本来表情就不太丰富,现在别人看他左看右看看到的都是一堆电线,就更加无法辨认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了。
所以曲海遥对岑观隐的第一印象总是有点害怕的。但另一方面,岑观隐又是个异常简单的人。这个音阶唱得好了,就能得到他的表扬;唱得差了,就会被劈头盖脸骂一顿,单纯得让人咂舌。
不过总体来说,岑观隐对曲海遥印象还挺不错的,虽然不是专业歌手,但不像他带过的其他一些非专业、但歌唱得不错的年轻人那样有一套“好听就行”的死不悔改理论,曲海遥听教听话,悟性好学得快,基本上是个比较讨老师喜欢的学生。
“不光脸长得像,学得快也跟容意像。”在顺利地稳定了共鸣腔之后,岑观隐满意地表扬了曲海遥。曲海遥以前还顶不喜欢别人拿他跟容意相提并论,现在却是一听人说自己像容意他就来劲儿。
“像吗像吗?”曲海遥兴致勃勃地摇着尾巴,耳朵也竖了起来。“还有哪儿像?”
岑观隐笑了笑——一阵子相处下来,曲海遥已经能分辨出岑观隐脸上的表情是喜是怒了——目光朝曲海遥脸上看过来,他生性认真,曲海遥问他哪儿像,他就真的思考了老半天,仔细比较眼前这个活泼的新学生和当年那个桀骜的老学生之间的各种异同。
“其实也没有那么像。”岑观隐沉吟道。“你别看现在的容意到哪儿都彬彬有礼,在我那儿上课的时候,他跟很多玩金属的年轻人一样,一脸的愤世嫉俗。”
曲海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岑观隐放松了表情,看上去有些怀念。他已经很久没回忆起容意以前的样子了,要不是因为曲海遥本就是容意介绍过来的,他也不会随便跟人聊起容意的过去。
“他那时候其实希望自己是个女人。”
就像是轰炸机扔下来的炸弹在曲海遥头顶上爆炸了一样,曲海遥整个人都不动了,连气都不会喘了。岑观隐也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对了,连忙找补道:“不是跨性别的那个意思,而是出于乐队构成上的考虑。”
什么乐队构成需要让主唱变性啊!坑爹呢吗!!曲海遥在心里咆哮着。岑观隐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曲海遥内心的置顶加粗弹幕,他捋了一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