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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赶了一天路,天色渐晚,才来到了染秋宫所在,这染秋宫地处红枫林红枫谷。
据说这红枫林的红枫都是毕绣衣在此地立足后所植,用来与她染秋宫之名相辉映。
每年深秋,丹枫醉倒秋山色,自是美不胜收。
迟笑眉却无心观什幺风景,一路驰往染秋宫所在,那七日醉之毒发作起来忽冷忽热,前一日尚叫人如置冰窖,此时迟笑眉却又感到仿佛身在烧红的铁板上炙烤一般。
江天生想上前扶一扶他,却被迟笑眉挥退了。
两人一进山谷,早有弟子前去禀报,这染秋宫中多是俊美男子,虽然名为毕绣衣的弟子,其实却同男宠一般无二,与她行夫妻之道,而毕绣衣就如同女皇一般。
几名弟子领着两人走进一座大殿,随即来了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俊美童子,那童子瞧瞧二人,上前一指迟笑眉道,“你一定是迟笑眉,你跟我来。”
江天生见了,急道,“喂,你只带他去,那我怎幺办?”
那仙童一般的童子转过身上下打量江天生几眼,嗤笑道,“你这粗手粗脚的粗汉也要见宫主?宫主不想见你这丑八怪哩——”
江天生一呆,他在江湖上闯荡,穷酸、穷鬼一类的话听得不少,可从来没有被人骂过丑八怪。况且堂堂男子论什幺美丑?再说他自认为生得雄健,也不失为男儿之美,居然叫一个小孩在眉眉面前看不起……
当下还要争辩,迟笑眉却道,“莫争了,既然有求于人,且听他们安排吧。”
他一路上流了不少汗,江天生听他话音虚弱,不由担忧道,“万一毕绣衣对你不利,那却如何是好?”
迟笑眉走回江天生身边,拉过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说,“若是我过了半个时辰还不出来,你就自己走。”
江天生感到迟笑眉灼热的气息在自己耳侧,不由心里一热,想展开手看看他放了什幺在自己掌心里,却被迟笑眉白皙修长的手指包住手背,只听迟笑眉压低声音道,“不用看了,是四象符,,半个时辰。我若有不测,希望你……希望你回去,替我照看我娘。”
说罢,迟笑眉就转身跟着那小童去了,看也不再多看江天生一眼。
江天生上前几步,却被一众弟子拦下,江如果〖】..天生虽然一向胡来,但眼下迟笑眉性命忧关,也不敢造次,只得嚷道,“迟笑眉!你可不能有事,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谁去救你娘?谁去和日月神剑比武?”
江天生的声音在背后渐渐变小,迟笑眉跟着那小童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童子将他领到一扇精致的门前。
童子拉开门时朝迟笑眉古怪地微笑了一下,迟笑眉不明所以,但见这小童笑得一脸暧昧,心下隐隐觉得不妥。
那扇门打开来,立时一幅淫靡至极的画面映入眼帘——
只见殿堂中央一张巨大的软榻上躺着一个妇人,四周或坐或立有十多名俊美的年轻男子,他们身上都只着半透明的轻纱,露出他们年轻的ròu_tǐ来;他们有的捧着果盘,时不时地喂她一颗晶莹的葡萄;有的捧着酒杯,不时劝她饮上一口;还有好几名弟子围着她服侍着。
这妇人的面貌生得粗犷,体格十分得强壮,若非她生得很明显是女人的体型,迟笑眉简直要以为她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