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副班长就靠抄这个拿高分?」
秦央听出了他话里的挪揄,忙翻开手里的本子,入眼第一句:「啊……嗯……好大……啊……慢点……嗯嗯……好木奉好木奉……」
昨天还傲然不可一世的脸霎时充血。
想起来了,糖糖有一本本子和他的英语笔记本一模一样,小妮子常埋头在本子上抄抄写写。很显然,常把自己的东西丢得到处都是的姑n_ain_ai错拿了他的,也或许昨天放学时手忙脚乱,所以……
秦央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会一时心软,没有干脆地把眼前这个笑得一脸j,i,an诈的人打成傻子呢?
《故乡》的最后四段,沈晋每天中午拖拖沓沓地过来背一段,从断断续续语意含含糊糊到脱口而出倒背如流,好好一本语文书被他翻来覆去地揉成了一团烂咸菜。把书卷成卷筒状一下一下地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脑门:「……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坐也坐得个安分,身子后仰,仅用两条椅腿支撑着,一翘一翘地,他是坐得舒服了。秦央却看得难受,停了笔灿笑着对他说道:「沈晋,你再往后靠靠,再往后一些。」
沈晋明白了他的意思,重心前移,两条晃悠了许久的椅腿安安稳稳地着了地,一张方才还苦得能挤出汁来的脸转眼就洒了春雨获了新生,笑得痞里痞气:「我要是摔傻了,你养我?」
「我养你?」秦央挑挑眉,一支黑色水笔在指间转得不紧不慢,「好啊。我先去探探行情,这年头,一对眼角膜是个什么价?肾脏要是活取的话,是不是能更贵些?还有你这身膘,现在的猪r_ou_是五块钱一斤,那咱大出血一回,三块钱一斤,怎么样?要是放从前,好歹也能放鼎里熬出碗r_ou_糜吧?」
沈晋「帕——」地甩了书,哇哇叫着要扑上来掐他:「你小子真没义气?就这么对你兄弟?」
秦央扭身往后退去,笑笑地看着他淤青未褪的脸:「还有你这张脸,也不能留。得拿刀画花了才行。否则,下辈子得继续祸害未成年少女。」
话是这么说,手里多出块创可贴,抬手就撕了封给沈晋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