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博匀急忙下楼查看,见那人只是晕过去,才松口气。他想叫救护车,却因为眼前这个人也是参与谋杀的人之一,心里有些难受,不禁犹豫了。他知道要以德报怨,但是……何以报德?这些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善”。
符博匀想到这,索性抛下那人不管,一步步走回那扇门前,敲响了门。
“谁啊?”里边的人问,声音里还掺着些许不耐烦。
“从你们家里出来的人,在楼道里摔晕过去了。”符博匀压低了声音说话,故意不让这些人听出他的声音。
门里发出一阵响动,伴随着咒骂,走出来一个穿着大衣但是下半身却只有一条裤衩的男人,看来是刚睡醒,随便拉了件衣服就穿上了。
男人走出来,也不看符博匀,探头看了看楼道下边躺着的人,叫了那人几声,见人没反应,才骂骂咧咧着走下楼去。
符博匀见男人没关门,趁机走进门里,一进门就愣住了。这个小小的两室一厅房子里横七竖八躺了四五个大男人,整个房间里酒气熏天,地上丢着些五颜六色的药丸……
符博匀在这群人中找到了自己的前男友,他擦了擦眼角,一步步走过去,伸出手,正想推醒那人,却猛地被身边的人拉住手腕!
“嗯……小翠儿……让爷摸摸……嘿嘿……”旁边的人显然还没清醒,抓着符博匀的手一通啃,一边亲还一边说:“哎呀,怎么有毛呢……”
符博匀只感觉一阵恶心,狠狠甩开抓着他的男人,把那男人惊到了,发出杀猪似的惊叫,震醒了屋子里的人。
“刘禄!”符博匀看着那个他本想亲自叫醒的人满脸迷茫地睁开眼,怒意止不住上涌入眼。
被叫做刘禄的男人本来还迷迷糊糊,一睁眼看到符博匀的瞬间,不仅清醒了,头上还渗出细密的汗珠,一边往后缩,一边磕磕巴巴地问:“你、你是……”
“把我打晕,绑上石头推到海里!刘禄!你心怎么就那么狠!”符博匀攥紧了拳头,他长得人高马大,肤色如蜜,还有着西北人的彪悍外貌,众人一看这人似乎不好惹,一时间也有些胆怯。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不知谁这么吼了一句,刘禄也是酒壮人胆,站起来满脸堆笑地说:“那个,博匀啊,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符博匀气得浑身颤抖,他弯腰捡起一片药丸:“欺负我不知道,居然喂我吃毒品!你真不是人!”说完,狠狠将药摔到刘禄脸上。
此时已经有人借着酒劲,从厨房拿了一把刀,站在符博匀身后,狠狠砍向符博匀!
这群人也是真狠,这一刀,直接砍在符博匀脖子上!但因为那人脚步还有些虚浮,根本使不上多大力气,刀刃没有没入符博匀脖颈太深的地方。但也足够留下致命伤了。
但符博匀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些人做什么,众人就这么愣愣看着被砍伤后一声疼都不吭的符博匀。
“你交了什么样的朋友?刘禄……我以为你会改邪归正的,我给你多少机会?但你呢?吞我的钱,还要杀我……还把房东家的东西都搬走了……你们就不知道怕吗?!就不知道会遭天谴吗!”符博匀怒吼着,伸手推开那个砍伤他的男人,就这么任刀插在脖子上,瞪着眼,步步紧逼刘禄。
但符博匀还没来得及碰到刘禄,就被刘禄用不知道谁递给他的水果刀刺伤了腹部。
“呵呵……”符博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低头看自己腹部的伤口。他在这一刻彻底对前男友绝望了,面对前男友,他再也不会心疼了。这一刀仿佛切断了他的神经,令他麻木到忽略被伤害的痛楚。
“愣着干嘛!让他出去我们几个都活不了!”不知谁提醒众人杀人灭口。
众人赶紧抄起武器,围攻手无寸铁的符博匀。
不一会儿,符博匀就被割了喉,身中数刀,刀刀致命……
众人一看符博匀终于不动了,但那双眼却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发怵。
“怎、怎么办……”有人问他们之中的老大。
“还能怎么办!分了他!”老大大手一挥,众人便急着去找锯子斧头这些东西过来。
正当他们要动手,一阵鸣笛适时响起。
“是救护车?谁叫的?!”老大一阵慌乱,举着锯子朝自己的小弟们怒吼。
他们显然是忘了,外边还有一个晕过去的同伙和出去查看的同伴。
众人只得赶紧收手,将符博匀从地上拖起来,塞进衣柜里。
符博匀很清醒,他在衣柜里流下泪水,原本停止跳动的心脏在他拔出刀之后又开始跳了起来。
是的,他这回终于可以确认了,自己真的死不了。
不久后,卧室外传来一阵吵闹,还有人大吼什么抱头蹲下,符博匀这才从衣柜里出来,顶着一身血污和那把插在他腹部的凶器,摇晃着走到大厅,低头扫了一眼地上蹲着的凶手们,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平静得宛若木偶。他接着抬头,只见几个穿着黑衣的警-察举着枪站在那,一脸严肃,眼里却满是疑惑。
年存真从门后钻出来,在看到符博匀的时候愣住了,三秒后回过神,猛地拉住警-察的衣袖说:“对!对!就是他!”
“他……他……怎么可能!”那几个亲自动手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着符博匀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胸口五刀……脖子上两刀……肚子三刀……怎么可能……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