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涧一怔,便知两人的事情兴许大家都知晓了,但也不以为意。他替他倒了杯茶,秋如云笑嘻嘻的接了,揶揄道:“多谢大嫂赐茶。”李涧无奈,“你再这样叫我,我可不理你了。”秋如云赶紧赔罪,又叹道:“咱们出来这一趟,倒成全了三对姻缘,可怜我还是独自一个,也不知道我那美娇娘还在何处。”白行亭道:“除了我跟阿涧,念念和陌上桑,还有其他人?”
秋如云一脸兴奋,“哎哟你们还不知道吗?关姑娘随着咱们一起回庄,你道真是因为怕仇家寻上门么?其实她呀,是来过门的。”李涧眼珠一转,已了然于胸,“原来她跟秦公子成了好事。”秋如云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就是他们。”
白行亭愣了,“他们怎么……”秋如云道:“白大哥,你现在有了李少侠在身边,你前未婚妻跟秦大哥在一起,你不会不开心吧?”白行亭笑了,“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来的,我不生气,他们在一起很好。”秋如云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偏偏秦大哥和关姑娘脸皮薄的很,不好意思跟你讲。我那几位伯父伯母也不敢跟你说。”
白行亭道:“这是一桩喜事,我欢喜还来不及,哪里会介意?”李涧想到那两人之间表现的种种,想来关如真在秦新筑出手救她的时候,就已芳心暗许了,所以对他格外不同。不过他记得曾经听燕子讲过,秦新筑极为fēng_liú,也不知真假。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赶了十几天的路,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庄里。李涧先前来过湘南剑庄摸底,对这里倒不陌生,但是装也要装出一副陌生的样子来,所以故意显露出好奇,一直问白行亭问题。湘南剑庄占地十亩左右,白家除了有个剑庄外,还有一大片山林和良田,实在算得上是个土财主。李涧拉着白行亭转了一圈,从绿藤上摘了一串葡萄下来,边吃边道:“行亭,没成想你还是个金龟婿,很有钱。”
白行亭失笑,温和道:“嗯,你满意么?”李涧将剥了皮的葡萄塞进了他嘴巴里,“很满意。不过怎么没见到你爷爷奶奶?没在家么?”白行亭道:“他们另有一套宅子,已经叫人送了信去了,明日就接回来。”
李涧颇为好奇,“咦,他们如何不跟你们一起住?”白行亭道:“我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在城里做买卖的,爷爷奶奶跟他们住半年,另外半年跟我们住。”李涧道:“想不到你家还是个大家族。”白行亭笑了笑,握住他的手,“你累了么?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卧室,好么?”
白行亭的卧房在后院南边,院里种了许多李涧叫不出名字的花,味道都很香。李涧蹲下身,抚摸了一阵花朵,“白夫人真是一个温柔的人,种的花这么好看,人也很好。我知道她并不愿意你同我在一起,可是面对咱们时,却还是和和气气的,一句重话也没有,也不摆脸色。”白行亭微笑道:“嗯,我娘向来是这样温和。”
李涧在逆光里看着他,“你的性子就跟白夫人一样的,跟你相处后,让人觉得很是熨帖。”他们进了卧房,里面的床很是宽大,桌椅茶几,摆设的位置刚刚好,窗台上也有几盆花草,红绿相映,看着极是温馨。他还看到有一张古琴,走过去轻轻拨动一下琴弦,笑问:“行亭,你会弹么?”
白行亭点头。李涧道:“那你弹一曲给我听好么?”白行亭走过去坐好,手指放在琴弦上,又有些犹豫,“若是觉得不好听,你便告诉我,我琴艺实在拙劣的很。”他似乎很没有自信,李涧笑道:“没有关系。”白行亭弹了一段,确实算不上太好,但也不坏。李涧称赞了几句,见他不太信服的样子,便去吻了吻他的嘴唇,说了几句情话。
他屋子里收的东西很多,幼时练的字帖,做的弹弓,还有木头雕刻的马车,还有许多香囊坠子。李涧拿起一个,笑眯眯的问他,“哪个姑娘送你的?”白行亭揽住他,“几个堂妹送了些,以前的侍女做了些,我娘也绣了一个给我,嗯,可能其中还有个是念念送的。”他摸索着去吻他,“阿涧,我除了你,没有其他的人。”
李涧听到这句话,身体僵了僵,心内总觉得内疚。他与陵月睡过,虽然表面上看着像是被威胁的,可是他知道若自己真的不愿意,肯定能找到其他的方法解决。他别开脸,有些难以直视白行亭脸上显露的珍惜与爱意。白行亭似乎察觉了,微微愣了一下,很快退开了,转移到了其他话题。
晚饭是去湘北剑庄吃的,陌上桑已经回了泰山派准备婚事,谢允念在众多女眷中坐着,不少人拿她打趣,使她脸色都给羞红了。她见到白行亭进来,如同见到救星般,赶紧跑过来躲在他身后,朝那堆女人做了个鬼脸,“我要跟行亭哥哥一起坐,不跟你们聊啦。”
她母亲道:“羞不羞,这么大了还跟你行亭哥哥撒娇,他身边的位置自然有人坐,你去抢什么?”白行亭笑道:“就让念念跟我一起坐吧。”谢允念大是感激,“还是行亭哥哥最好了。”她也知道了白行亭和李涧之间的事,朝李涧露齿一笑,“你坐行亭哥哥左边,我坐他右边好么?”李涧自然没有异议。
他的出现让不知情的人有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