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的话,是王爷把您抱回来的”
原来不是幻觉,那个人真的回来了。
紧接着又听见另一个丫鬟道,“夫人已经服了药,太医说已无大碍,好好休养便可痊愈”。
闻言,桑清漪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脚便要离开房间,却被丫鬟们拦住了。
“王爷吩咐过,王妃需得好生歇息”
当桑清漪走进玉音的房间时,赫连端砚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身子挺得笔直,两眼一直看着躺在床上的玉音,一动也不动。
桑清漪轻轻的走了过去,看着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的玉音,而后又看向了眼睛几乎眨也不眨的赫连端砚。
“对不起”
桑清漪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她们二人,而赫连端砚似乎没听见一般,并没有任何反应。
等了片刻,房间里寂静的有些可怕,桑清漪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儿很多余,她不该来打扰她们。
转身的刹那,却听到身后赫连端砚的低沉的声音。
“这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错”
明明都是因为她才……桑清漪转过身,看着赫连端砚的侧脸,没有了往日里的轻浮,感觉很陌生,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桑清漪想要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很苍白。
赫连端砚缓缓转过头,看着第一次“心平气和”的与她同处了这么长时间的桑清漪。
“你该回去休息了”
桑清漪看着眼前的人,眼眶泛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昨日定然是一夜未睡。视线下移,却赫然发现赫连端砚胸口和腹部衣裳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你受伤了?!”
“出去!”,赫连端砚冷冷地道。
闻言,太医便要出去,却被桑清漪格外清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
桑清漪丝毫不畏惧的看着赫连端砚,“王爷受伤,理当让太医医治”。
赫连端砚直视着桑清漪的双眸,一字一顿地道
“本王说了,不需要!”
桑清漪只觉心中憋着一股气,“王爷如此,岂不让玉音姑娘担心!”
“她若担心本王,就不会如此!”,赫连端砚吼道。
桑清漪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赫连端砚,不知为何,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好像突然消失了。
见与赫连端砚说不通,桑清漪转而看向了可怜的太医。
“太医”
却不想,赫连端砚突然转头就对太医发飙了。
“给本王滚!”
看着仓皇而逃的太医,桑清漪一度想甩袖而去,怎么会有如此固执而任性的人!
桑清漪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而后淡淡的对赫连端砚道
“王爷既然在乎她,为何还要让她担心”
不吃,不喝,不眠,也不疗伤。
离肆和曲沉劝不听,桑朝黎劝也无用,无奈之下,桑清漪只得进宫把怡妃请了来。
怡妃进去呆了一个时辰后出来告诉桑清漪,她已经给赫连端砚处理过伤口也上过药了,也叮嘱过她要好好照顾自己,赫连端砚都答应了。
怡妃说第二日会再过来给赫连端砚上药,听到此番话,桑清漪不知为何好像突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只是,怡妃这边刚走,赫连端砚便又变成了老样子。
听丫鬟来报,桑清漪只觉有些可气又有些可笑,这人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思索了片刻,桑清漪便往玉音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进屋,就看见放在外室桌上的饭菜一口也没动。
走进内室,桑清漪看过去时赫连端砚也正好回头,瞬间四目相对,桑清漪很快移开自己的目光,却瞥见赫连端砚白色锦袍上又染上了鲜红的血迹。
“王爷的伤口又裂了?!”
赫连端砚站起身,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无妨”。
“即刻去请太医过来”
“不需要”
“……”
桑清漪的眉头倏地皱的更紧了,“王爷这是一定要让母妃来回折腾吗?”。
赫连端砚紧盯着桑清漪的双眸,“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惊动母妃!”。
“那就请王爷照顾好自己”,桑清漪淡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