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不关大哥的事’!真是好兄弟呀!喻北啊,你也别说了,他说不关你的事,这不已经承认了?”
屋里静了,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找不出更有力的证据。
突然,苏眷开口了,引的两个人都望向他。
不得不说,虽然他性格比较文静,但是脑子还是十分聪明的。
“毒真不是我下的。长老爷爷,您想想看,杯子上验出了毒那又说明什么?想下毒的话,随时都能下呀,这毒是不是在喝茶之前下的,谁也不知道呀。”
苏重假笑,“你的意思是毒另有他人在你们喝完茶之后下?……笑话!真是有意思了,谁这么闲的没事儿干?”
“有啊,”一旁的苏喻北高声说,“用来陷害苏眷啊。”
话题成功的又扭转了,的确,两个人喝茶,一个死了,一个活着,一般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活着的人下的毒,很少能有人察觉是不是有人在陷害下毒的人。
“这只是一个假设,假设有人要陷害。就跟太阳没升起时你能猜它从西边升似的,可你能说是真的吗?再说谁那么高超,准确的在他们用完了的杯子上下?”
“能啊,怎么不能,苏故喝茶只用那套高级的青花瓷碗谁不知道?一打听不就晓得了?”
“既然有人,苏家监控录像中怎么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录下来?”
“只能说明这人很聪明,把痕迹都消除了。”
“杯子上的毒怎么办?为什么这个没被消除,而被留下?”
“这就是要陷害苏眷的工具!”
“……对啊,不是有录像吗?”
苏眷的突然出声,让像吵起来的两个人都看向他,“录像?”
“是啊。长老爷爷,那个毒发作很快对不对?”
“……你比我清楚吧,”苏重还不忘加压,“氰化物。在夜宵用过的所有餐具上,还有茶杯上都被检验出来了。”
是很快了,氰化物是剧毒的东西,夜宵中算计好了一样有没处理的苦杏仁粥,苏故吃不出来是正常的。大量的氰化物被口服后两三分钟,甚至一分钟就能停止呼吸。
“那么,那么多量的氰化物我也食用了的话,连从书房走出来都很困难吧,可是录像上的我完全没有事啊。”
“你迅速服了解药,当然没事儿。”
“……长老,您真的不知道吗?氰化物可不是武侠中一样吃解毒药立马就没事的,而且如果毒真的下在杯子上,父亲应该立刻死在我面前才对,不可能是死在凌晨一点啊。”
这话说完,苏喻北都怔了一怔。
他们刚刚都在“是谁下毒”上下功夫,完全没想到其他方面的矛盾!
倒是苏眷,在如此突然和不利的情况下,还能完美的为自己辩护,真算得上是厉害了。
这其实也是他危险的原因。前面就说过,之所以苏喻北还把苏眷当成威胁,是因为他脑子太好了。
这样的人没有上位的思想,真是难见。
苏喻北又看了一眼苏眷,那冷漠的疏离并不是装的,那苍白的脸色也并不是假的。
苏眷注意到苏喻北的视线,回过头来正对上他的,表情才明朗了许多,“哥?”
苏眷对于自己完美的推翻似乎开始翘小尾巴了,眼角带着骄傲的笑意,全然不知自己这嫣然一笑笑的多晃眼,晃的苏喻北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苏眷有唤了一声哥,他才狠狠在心中警告自己刚才阴晦的想法。
想什么呢,那可是你弟弟,你的亲弟弟。
之后苏重再也说不出什么,一拍袖子走了。他身着的唐装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光泽,用苏眷的话说就是灰溜溜的滚回老窝了。
那天晚上,是个兄弟三人都意想不到的温馨的夜晚,在很久之后他们想起后,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那个晚上是感情变质的导火索,还是感情升温的契机。
苏喻北不再敢放苏眷一个人,决定派人一天到晚看着他,而苏眷不愿意,正与苏喻北理论的时候,苏言卓在离别已久的故乡上晃了一圈后回来了。
深灰色风衣随着他的大步的摆动着,随手系上的领带完全没有应有的庄重,在他自信至极的姿势下格外潇洒不羁。
苏喻北手中的金笔在纸上留下重重的墨点,于是他把纸团成一团,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进了纸篓。
☆、久别的晚宴
6、
进了苏家霸气的闪眼的玉雕大门,会发现里面的苏家主宅看上去极眼熟——最普通的别墅样子,就是高了点儿,外带周围几千平米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