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到自己,或许只是想要交个朋友。
想到这,又联想刚才进门点餐。傅鑫别说嘲笑自己,就连自己的尴尬他都似乎猜到,替自己点菜,还说是担心自己不知道这的特色菜,帮忙代点。
这姿态一出,明显就是和多年交往的朋友出去吃饭,根本不需要拘束。
插了块色拉,塞入口中。唐镇知道自己的礼仪有多不合格,可对面那男人只是满脸笑意地瞅着自己,似乎在等待夸奖的孩子。
唐镇一时忍不住,狠狠点头夸奖了一番。果然那人满脸笑意地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盘里的色拉。
和自己的粗鲁相比,傅鑫的举止优雅而得体,显然是受过专门正规教导的。
看来,就算是在香港,他出生也不错。
一顿饭,两人聊得很投机。互相留了号码,保证通话后,唐镇便告辞。
傅鑫则哼着小曲,一路回到银行。
揉了揉肚子,这顿饭吃得不错。最起码能钓到一个将来的知名律师,以后说不准就能用得上。
傅鑫的户口下来了没多久,他买下的一套房子就要动迁。
心情愉悦地哼哼了几嗓子,抬手拨了个电话给刚钓上没多久的小律师,以自己不知道中国政策为由,询问一系列的事项。
转头,又跑到自家总经理办公室里顿了会儿,用一脸茫然,一脸不解的神情瞅着自己的上司:“这,动迁我要注意什么?”
“房子你买下来的?”见自己得意的手下,来海山还是比较有耐心的,又仔细地解说了遍,抬头,瞅见傅鑫茫然又达到了一个新高。
不由叹了口气:“好吧,我打个电话给拆迁组的。让他们关照下你,别在钱方面太苛刻了。”忽然联想到简历上看到的年纪,不由一阵头疼,“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你父母?”毕竟才二十岁的人。
可谁知,傅鑫立马摇头,随即委屈地吧唧着嘴:“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爷爷也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去世,是我三叔一手拉扯我长大的,但前段时间我三叔要结婚了……我和他吵了几句,就自己跑出来了……”
说着,眼眶都红了……
来海山能万分肯定,这位肯定是个少爷!而且绝对是个少爷!
又忽然心颤,傅鑫口中的三叔到底是怎么把这宝贝疙瘩养大的?都二十岁的人了,怎么瞧着,总觉得是未成年啊?
来海山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好上司,而且是个好得不得了的!
硬是板着脸,呵斥了声:“大男人了都是,哭什么哭?!”随即觉得自己说话有些重,便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出去吧,这件事我帮你搞定,成了吧?!”
傅鑫立马灿烂傻笑,屁颠屁颠地跑出门。
反倒是来海山看在眼里,失笑地摇头,“到底是个孩子。”
当晚回家,和老婆说了下这事。
顿时,让刚看完家庭lún_lǐ剧的妻子哭得满脸是泪。
傅鑫这孩子在他眼里是个干净的小家伙,聪明好学,有上进心,懂事得体还机灵。
其实来海山知道,这小家伙绝非池中物。
来银行一年不到,一共也就对两个客户特别,请到自己办公室过。他虽说留意过那两人,但没太大察觉,其中一个生意似乎还亏损了。另一个小律师年纪还小,这行业不到三十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他也没瞧出个名堂。
但小家伙既然特别对待过,来海山总感觉是有目的的,或许……想到这,他没继续思考。
虽说他们大家都知道,傅鑫只是把这份工作当做跳板,但倒也没多反对,毕竟香港来的,想法和大陆人不同。
更何况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也没错。
只是,一听小家伙自己说了家事。
哎呦,哎呦,自家老婆哭得那叫梨花带雨,那叫心疼的。
乖乖,来海山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有些嘴角抽搐。不过,越是逆境中,小辈越是能成长。想着傅鑫往日的八面玲珑,想着往日的言谈举止,来海山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不住点头。
“老公,这件事上,你一定要好好帮帮傅鑫啊,傅鑫是个苦命的。肯定是他三叔要结婚了,婶婶容不下……”啪啦啪啦说了一长串,真是惊心动魄,感人肺腑,“所以,老公……”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拍拍妻子的肩,“这么晚了,先睡吧,明天我就给老张打个电话,记得他现在在市里了……”
来海山被烦得不轻,顺带在心里感叹一句女人的想象力,便关灯睡觉。
过年回家吧小金毛!
最后傅鑫那套房子是有上头打过招呼的,钱给的自然多得很。
而谈判那日,固然来海山说价格什么都处理好了,傅鑫只要过去签个字,但这位少爷还是习惯性地打电话叫律师……
好吧,其实这律师来不来都无所谓~都还没出师呢!
但,傅鑫之所以叫他来,纯粹是为了混个熟悉,大家关系交往地更密切点。
事后又请唐镇去了次饭店,两人聊得很愉快。
或许上头有人就这点好,动迁款到手很快。
傅鑫立马买了几年后肯定会火爆的门面房,一买就是三间,不同地方。现在只是租出去,但将来他打算自己开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