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怎麽觉得你今天老打冷颤呢?”
“呃……”怎麽说呢?我也说不清楚,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要跟他们说我是被那个姓唐的冷到了。这也太离谱了吧,搞的自己象女的似的善感。“可能是那里的空调开的太冷了吧。对了,墨书,那个唐什麽的是干嘛的呀?”
“一个生意人。”墨书用一句简单的话把那个人给解决了。
“你,讨厌他?”从没见过墨书这样介绍一个人,我不禁更加好奇。
“讨厌?怎麽会,只是不了解而已。寻,你今天居然没晕车?”
“诶,对呀,我怎麽会不晕车呢?”我有个很奇怪的毛病,只要坐汽车,不管什麽样的类型,就会晕车,而且是真正的晕,整个进入睡眠状态,等车停了好一会才会醒转,为此墨书从不让我单独坐车,说是怕我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他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样的人谁会买呀,用中国人的古话说,就是一个超级赔钱货。我想,如果我不是撞上墨书的车,也许我早就投胎从新做人了,不过现在我也算是从新做人,没有记忆的我,人生从我在车祸後苏醒开始……
四周全是白色,白的象云。我漂浮在云里,头脑如天空般空白。而身子,身子,好象没有。
过了很久,我动了动自己的头,巨痛袭来,痛得我想叫出声来,可是,一张嘴,好象扯动哪股神经,更痛。我只好安分地一动不动。
又过了很久,我小心翼翼的想动一动手,可是,我的手,我的手在那里!我感觉不到我的手,脚,以及身躯,好象自己只有一个头还在,这种骇异的感觉让我忘记了头痛,猛的把头挣起,看向自己的身子,可惜,我只看到一床白白的被子盖在身上,好象身子还在,可还没等我在看仔细,我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转时还没睁眼就感到有人在用热热的毛巾给我擦脸,力道不轻不重,非常舒服,舒服到头都没有那麽痛了,我慢慢的张开眼,渐渐的看清眼前的人,然後,愣住,无法呼吸。
天使,我只能用这个词形容眼前的人。一种超越性别,年龄,国界甚至人界的美,乌黑如云的长发,雪白透明的肌肤,完美的脸,完美的五官,难以用语言表述的美,浑身散发著淡淡的光,让人无法逼视却又移不开眼。於是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在天堂里等待主的召唤,天使是主派来引领我的灵魂的,只是这天堂和人间有一点是相同的,都是用毛巾擦脸的,还是黄色带绿色条纹图案的呢。
我正在乱想,天使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这一笑,我的灵魂便出了窍,哦,原来,天使是这样牵引灵魂的,用他(她)美得无法形容的笑颜,这可真是符合天堂的风格呀。
等我终於觉得自己的灵魂还在自己身上时天使已经把我的床摇起来,喂我喝了几口水,掀开我的被子,开始为我按摩我的身体。我终於发现,我的身体是齐全的,没有少什麽。但是,从颈部以下,却没有任何知觉。天使让人赏心悦目的姿势和安静祥和的神态也无法让我平静的接受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在最初的空白过後,我终於反应过来,张开嘴大叫,声音却沙哑得自己都听不明白“你是谁!我,我为什麽这样?”
天使停下来看著我,好象没明白我说的话,我又试著放慢速度说了一遍,他(她)又笑了,温柔的笑了,象春风拂过心房,平息了我心里的焦躁和恐惧。他对我打了几个手势,然後走到我跟前,把玉一般的手伸到我眼前,我定了定神才在他洁白的丝绸衣袖口看到三个字“季天语”。我再次愣住,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确切意思,但有一点我明白了,天使不能讲话。他美丽如梦幻般的眼睛清亮柔和的看著我,我仿佛浑身沁入飘著芬芳花瓣的温泉中,洗涤一身的伤痛和紧张,渐渐的平静下来。他修长光滑柔顺如丝绸般的长发随风轻舞,轻拂到我的脸上,带出细腻的触感,莫名的伤感和怜惜涌上心头,上天还真是残酷,无法容忍完美,如此美丽无缺的人居然没有声音,天语,真不知他的名字对他是祝福还是打击。看著他忙碌又悠闲的身影,我心中无限的惋惜,竟忘了自己全身瘫痪的事了。
天使给我按摩以後又把我的衣服裤子脱了,拿出一种长长的银色的针在我的身上扎,看到自己一身都是闪著寒光的针,虽然感觉不道痛,但还是觉得心悸,我转开眼,试著去想一些事来分散精力。才开始想,就想不下去了,反而陷入更大的恐慌之中。我,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及与自己有关的任何事情。发生了什麽事导致现在的样子也没有任何印象。我到底怎麽了,“天啦,我是谁?还是,我,我,不!……”
我在狂叫中又晕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後我以没有那麽恐惧了,不知是接来的打击把我真的打傻了还是抵抗力加强的原因,我没有再过分的激动,只是陷入一种深深的绝望当中,恨不得立刻死去,免得再这样受罪。可是我现在的样子连自杀都没有能力,本想绝食,可是每次我不吃饭天使就会亲自喂我。对著一个美的让人想倾其所有去保护的人,用那种好象我不吃饭是他的错的眼神看著我,清澈的眼蒙上了雾气,带著浓浓的忧伤和委屈,没有人能下得了决心去拒绝他。往往他只要在我身边一坐,扇子般的睫毛一下垂,在眼下投下两排阴影,我就自动投降。就这样,一天天的,我放弃了自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