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愤怒却不知留给了谁。
天空是蓝色的,浮云是白色的。而这人,却仿若是透明的。
不是想要忽视,而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自己的祝贺,那人是不屑的;自己的礼物,那人是不要的;自己的一切,那人都是厌恶的吧!
“古言!”炎津愤怒地吼叫,震起了古言低下的腰。
“大人。”古言镇定而漠然地应道。
“明天,雪儿就成亲了。”炎津眯起眼睛,话里透着难以掩饰的痛苦。
成亲?成什么亲?和谁成亲?破碎的心,瞬时,紧成了一块。害怕了,恐惧了,一肚子想问的话,开口却成了:“祝贺大人!”
“祝贺?当真?”炎津逼近古言冷冷地问道。
“当真!”短短了两个字,说的,那么轻,却费了古言一身的力,断了一生的情。
“好,很好!非常好!”炎津收回放在古言身上的手,拍着巴掌说道。
而炎津连续三个好,让古言猛地犹如身处极寒之地的感觉。却忽略了,那说好字时咬牙切齿的模样。
“明天,还望你早到。”说完,炎津便消失在古言的眼前。
噗,血,一口而出。手,伤,继续折磨。不知是憋了多久,不知是伤了多深。
你终于,得到幸福了。古言,抬头望着白皑皑的天,那……我的呢?
摊开手,入目的鲜红。古言迷离的眼神,似是,看不清方向。久久才转身离开,人影欲碎。
叶,飘落至地,没了那一地的红。
翌日。
看着满堂张灯结彩,古言坐在炎津的身旁,有着疑惑,有着欢喜,有着痛苦。一见新郎官的笑脸,古言便忍不住转头瞅瞅炎津。
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这不是炎津。炎津的爱是自私的,是霸道的,却永远不会是退让的。
如若不是爱极了,炎津不会那样看着她,宠着她,护着她。可,如今却将至于心中近二十余年的至爱拱手相让,这又是为何?
突然,古言好想开口问身旁一直沉默的男人,你是否爱过?如果爱过,那么她是谁?如果没有,那么你希望她是谁?
“什么都别问。”鼓起了好大的勇气,古言正欲开口,炎津却抢先一步断了他的口。
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没有权利、没有立场,以为,进了这宴会,坐了这位置,便改变了什么。到头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安静,沉默,炎津的周围是整个宴会中最诡异的地方。所以,除了那么些个炎津的心腹,亦无他人。
新郎官来敬过酒拜大哥,新娘来哭过喊着不舍哥哥。古言都看着,他也只能看着。他没有立场去说些什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