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兵听得入神,听到关键的地方,一同倒吸了口凉气,“那你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那日我又刚好把大刀给落在了房里,如果有那大刀,可能就不会这么惊险,好在我的袖口里刚好藏了一把防身的匕首,那匕首不过三寸大小,就这么大……”边说着,李玄从袖口将那柄匕首掏了出来,只见那匕首不过一手掌大小,刀柄上镶着一颗黄色的玉石,上面雕着一只倒挂的蝙蝠。
蝠纹是清州国皇室的图腾,那两名小兵一看便也能猜到这匕首是个宝物,便想将那匕首拿近看看。李玄也允了,那小兵欢天喜地接过匕首,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有些分量,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将那刀套给褪下,见里面的刀刃薄如柳叶,寒光凛凛,都惊呼好刀,好刀。
“然后呢?”一小兵接着问道。
“然后那巨蟒便一下子朝胡大哥扑过去,我便忙将匕首给掷了过去,我曾听说打蛇打七寸,便瞄准了那蛇的腹部之上头部之下那块地方,那刀刃正插准了,一□□去,便飙出了绿色的血,可没想到的是,那血能蚀肉,一下子将胡大哥的脸给伤了。”
“啊,这可怎么办!”两位小兵不由急了,好似现在是他俩在那巨蟒面前。
“然后那巨蟒便面向我了,我灵机一动将自己当作诱饵,把它往树上引,想把它缠在树上,可这畜生比我想的还要生猛,那尾巴一剪,恨不得将那千年的老树给拦腰截断。”
“那你成功了吗?”
李玄摇了摇头,“并没有,还是亏了卫大哥,他捡来了一根木棍子,将那蛇弄到地上的匕首给绑在上头,把那木棍当矛使,一下子把那蛇的肚子给剥开了。”
两小兵听得津津有味,听李玄将故事讲完了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李玄微微一笑,侧脸偷偷朝一旁默不吭声的李修齐望去。见李修齐正用木条拨动着大锅下的篝火,那火光跳动着,映在他的半边脸上,一块影子投在他的眼眶上,想两个黑色的窟窿,让李玄看不清他的神情。
李修齐突然开口,淡淡的说道:“殿下可伤着了?”
李玄一愣,下意识的用手覆住自己的手臂,摇摇头,道:“并无大碍。”
李玄的动作并没逃过李修齐的眼睛,李修齐瞟了李玄捂着的手臂一眼,问道:“殿下的手臂可伤着了?”
李玄只得点了点头,闷声说道:“是伤着了手臂。不过并无大碍。卫大哥和胡大哥比我伤得重多了。”听见另两人的名字,李修齐不知怎么的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拨弄着火,那锅里的米汤煮开了,大家盛了开始吃起来,李玄也盛了一碗,正吃着,突然想起什么,对李修齐问道:“你可吃辣?”
李修齐点点头,说:“我长着个南方人的胃,嗜吃辣。”李玄便道:“是吗?我刚来的时候,没吃过辣,卫大哥给了我一根红彤彤的尖椒,那东西看上去倒是毫不起眼,可真是把我给辣着了。不过我听说这辣,不喜欢吃的人沾都不能沾,喜欢吃的人,一餐不吃便是不下了饭,要是你喜欢吃,我明日找卫大哥要些来。”李修齐听罢,心里有些悦了,一个人的名字这般挂在嘴边可以想见在他的心里又占了多大的分量。只是这个名字是李修齐心里的一根刺,这样被一次一次的提及让他如鲠在喉,没有半点肚量。
李修齐摇摇头,淡淡的说道:“不必了。”
这日李玄一从营里出来,便看见几位村民正将木柴堆在一只木架旁。李玄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其中一位村民这是在干什么,那村民抹了把汗,答道:“诶,你不是那日斩蛇的小兄弟吗,我们这是在准备柴火,明日便将那妖女给烧了。”
“什么?”李玄大吃一惊,忙问道:“难道卫大将军同意这件事情了?”
那人点了点头,答道:“是呀,他说这几日那妖女到处妖言惑众,胡乱散布谣言,扰得家家户户人心惶惶的,明日把她给烧了,稳定民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皱起眉头,觉得李玄问得有些多了,还都是些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便没再搭理他,低下头将脚边的柴火拾了起来,道:“小兄弟,如果你没事儿就到一边去吧,我们还要忙着搬柴火呢。”说完扛起那柴火走开了。
李玄呆在原地,心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那日他以为卫忠只不过是将人关起来以平息事端,可他没料到卫忠竟然是真的要那这么个小姑娘开刀。正想着,他突然听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从营前的一个小屋子里传来。
他朝那间小房子走去,见那屋子四周的窗户和门户全都被封住,上面用手腕粗的木条钉死了,只有一只玄铁的牛头锁挂在门框上。李玄伸手试着推了推门窗,见门窗纹丝不动。又听着屋里传来的哭声断断续续,是个姑娘的声音。他多少能猜着这屋里关着的便是荣姑娘。
李玄抬头四处观望了一下,见屋前无人,村民们又在前边的空地上忙着搬运柴火,便从衣袖里掏出匕首,将那窗户上的封条给锯了。这匕首刀刃薄如柳叶,虽然达不到削铁如泥的境地,但砍下几根木条还是绰绰有余,那木条扑扑落下,窗户裂开了一条小缝。
李玄将窗户拉开,凑过去一看,见屋里一片漆黑,一股湿气迎面扑来,还夹杂着些血的腥气。屋的正中央蜷缩着一个灰色的身影,那人趴在地上,传出一声一声的啼哭。李玄不由心急,又将门上的牛头锁给锯掉,那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