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别人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哼?……”刘深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总觉得,这几天没见你,你整个人就又变回那个迂腐不化的讨厌家伙了呢。”他站起来,手支着棋枰弯下腰来,凑近顾承念,在离他脸最近的时候露出了微笑。
“书呆子,”刘深伸出手指在他嘴唇上轻轻一点。“你脑袋里的这些东西必须要清理清理。现在,给你两条选择。”
手指抚过他的下颌,滑过他的脖颈。
“如果你赢了,那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如果你再输一局……”
手指在胸前停住,凭着对书呆子身体的熟悉,刘深的指尖准确地按住了胸前的突起。
“——那今天一定会做到让你哭着求饶为止。”
顾承念瞪大了眼,惊愕地看着刘深,对方脸上仍是使坏的笑容:“嘿嘿。”
他的脸顿时憋得通红。
这是何等荒诞而有效的威胁!
第三局的棋下得很艰难。显然顾承念被刘深的威胁吓得够呛,一开局便气势凌厉,将刘深逼得很紧。但刘深也不是好对付的,对手越强,他的斗志也就越高,对着好不容易认真起来的顾承念绞尽脑汁,步步为营。
棋局拉得十分漫长,两人全神贯注,谁也没注意到头顶已是乌云密布,直到起了风,直到雨点打到了棋盘上,才发现暴雨已经来临。
刘深跳起来,也不管落在那里的棋盒等物,一手用袖子遮头,一手拉着顾承念就往回跑。然而等跑进回廊里,两人已被浇了个透心凉。外面仍是狂风暴雨,刘深看看身边如同落汤鸡一般的顾承念,又看看自己还在往下滴水的衣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继而忍不住开怀大笑。顾承念看着开心的皇上不知所谓,低头将袖子上的水拧出来。
“我从来没被雨浇成这样,原来是这种感觉的啊,爽快爽快!”刘深一甩手,一串水珠从袖子上飞出,混进了回廊外的雨幕中。刘深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认真和自己袖子对阵的人,“多有意思啊,你不觉得吗?”
顾承念攥着袖子看看刘深,再看看廊外的瓢泼大雨。“是、是挺有意思的。”
“哈哈。走,衣服湿透了,赶紧换了去。”
“呃?”顾承念愣了,不由低下头去,“这里……可没有我能穿的衣服。”
“怎么没有!”刘深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衣服呢。”
“为我?皇上……知道要下雨?”
“怎么可能!”刘深上前拉起顾承念的手,“跟我来。里面伺候的人都被我赶出去了,咱们俩穿起来可能比较费事,不过没关系,慢慢来。”
涵秋馆内,刘深一脸不好意思地站着,双手平伸,身上披着一件华丽的三色金夔龙纹滚边的大红色深衣。顾承念帮他系好带子,整理好衣襟,系上腰带。
“……好了吗?”
“好了。”顾承念蹲下来在他腰间系好玉佩,然后站起来看着刘深。刘深有些羞涩地笑笑:“还是不会穿……要是你不在,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皇上政务繁忙,于小事上自然操心得少,这些琐碎事物自然有人替您——”
“停!”刘深伸出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继而手指前伸,按住了顾承念的嘴唇。
“把那个‘您’字也改了。”他说着凑过来,趁顾承念不备顺势在他嘴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像占了多大便宜一般得意地笑起来。“好了!该我给你更衣了,我去把衣裳拿过来。”
刘深转身就要走,突然又停下脚步,警觉地转过头来。顾承念茫然地看着他。“皇上……有何吩咐?”
刘深神神秘秘地又走回来,从一边的托盘中拿了条用剩的绸带,二话不说便蒙了顾承念的眼睛。
“别动。”刘深在他耳边说,“这样会给你惊喜之感。”
顾承念只得站着,听着刘深越走越远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刘深回来,放下东西便上来解他中衣的带子。顾承念一惊,连忙按住刘深的手:“皇上!我……中衣并没有湿,就不必……”
“那可不行,这衣裳从里到外都是成套的,中衣不一样也不对。”刘深不容置疑地拿开他的手,解开了中衣,继而又褪掉了裤子。顾承念浑身再无一件遮盖之物,只得抱腹瑟缩着。
刘深突然停止了动作。涵秋馆里一时安静至极,顾承念只感觉刘深站在面前,缓缓伸出手放在自己胸口,轻轻地摩挲着,往下,再往下。只听耳朵里“嗡”地一声,他的脑袋立即充血,身体再也不听他的使唤。
这是,要做什么……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刘深终于抽回手,将一件衣物披到他身上。紧接着,忽然上前紧紧拥住了他。
“顾承念……”刘深将头埋在他颈项间喃喃道,“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的,这么的……真怕有一天,我再也无法离开你,你却还是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我没有欲拒还迎啊……顾承念在心里无奈地暗叹。可以的话,真希望一切不是这样。他只是个忧心天下的书生,只想以自己所学做些尽力之事而已。而现在的他,却只能听从庚寅的话,将这个错持续下去。他沉默地维持着僵立的姿势,不去回应刘深的拥抱。被绸带覆盖的视野里只有一片模糊的光亮。隐约的,似乎还听见了细碎的铃子响。
许久,刘深终于松开了他,叹了口气,自嘲一般地笑道:“再这么下去,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