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国郡公府内不安,韶国郡公夫人心思单纯善良到底懦弱无能,就算有老太君一力维护,但她年岁已大,总有不周到之处。
为了师玉卿能平安长大,师乔煌从小苦学武功医术,即使到了出嫁的年龄,被父亲责骂,弟妹羞辱也依然坚持不嫁人,只为留在师玉卿身边看护他周全。
师乔煌虽总对师玉卿严厉,但终究敌不过她的良苦用心,师玉卿自懂事便爱缠着姐姐,待师乔煌十分尊重,姐弟感情深厚不已。
此时听见不能见她自然失望,贺靖逸瞧见他的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开口道:“既是兰君长姐,自然也是本宫长姐,哪里长姐见弟弟须得避嫌的呢。”
贺靖逸一番话说得老太君分外贴心,她恭敬道:“若是太子不嫌弃,那便让我那孙女见见太子和太子妃吧。”
贺靖逸客气有礼道:“老太君请吧,都是一家人,怎说得如此外道。”
孟老太君忙起身说不敢,贺靖逸亲自扶她坐下,“此话并非客道,老太君、夫人、小姐如何待兰君,护得兰君周全长大,本宫心里清楚,自然会将几位视同家人一般。”
一番话说得孟老太君和韶国郡公夫人又是惶恐又是熨帖,瞧见他的眼神不似虚伪之词,心中更是高兴不已,不为得自己或府中荣誉,为得则是师玉卿深得太子宠爱的恩德。
师乔煌被管家引着进了正堂,先上前给贺靖逸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再要向师玉卿行礼,立即被师玉卿阻拦:“玉卿怎么受得起姐姐的大礼。”
师乔煌认真道:“礼不可废,你如今是太子妃,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别拦我,让我行了这礼。”
师玉卿握住她的胳膊只是不肯,贺靖逸道:“长姐请放心,多少双眼睛也无妨,本宫自然有能力保护好兰君。”
师乔煌听见这话也不坚持,得体的捋好裙边在韶国郡公夫人下手的座位坐下,低头垂眉道:
“太子此话,民女自然相信,只是玉卿上次遭鞭笞一事,民女实在害怕,不得不小心谨慎。”
贺靖逸听完这话心中对师乔煌更多了些赏识,她行为得体,直言敢语,颇有些女中豪杰的风范,更难得是为了师玉卿的心。
贺靖逸矛盾心里又起,师乔煌待师玉卿太好,自己一比竟然输了三分,他心中的胜负欲骤然涌起,提醒自己要加倍对师玉卿好,赢了师乔煌得了师玉卿心中最重的位置才可。
此时大厅里所有人见贺靖逸神色严肃也不回话,以为是师乔煌话语中的不满得罪了他,除了师乔煌莫不心中忐忑,如何是想不到他心中全是这般幼稚的想法。
师玉卿担心他怪罪自己长姐,小心翼翼的喊了贺靖逸一声:“靖逸。”
贺靖逸回过神应了一声:“嗯?”瞧见他不安的眼神方才想起自己没有回应师乔煌的话,忙道:“长姐此话说的是,上次的事是本宫的失误,但本宫保证,永远只此一次。”
师乔煌得了他的保证方才点点头,稍稍缓了缓脸色,又开口道:“太子宫里的膳食太过美味,民女上次尝过一次难以忘怀,不知是哪位御厨所做,民女可否请他来府里做一次?”
孟老太君同韶国郡公夫人惊讶平日分外懂事知礼的师乔煌今日怎得突然要起宫中的御厨这般莽撞了。
但孟老太君了解师乔煌性格,知她定是心中有了计较,她小心的观察贺靖逸的脸色,只要他稍有不满,便会出言替孙女求情。
贺靖逸嘴角微微一扬:“那日宫中御厨不小心吃坏了肚子,便让手下的厨娘替了一次,但那厨娘手脚不干净,已被允东海打了送出宫去了。”
师乔煌杏眼抬了抬,睨了贺靖逸一眼,“既然如此,是民女没口福,便也罢了。”
贺靖逸和她打了半会哑谜,知她恐长辈担心,也不多言,只道:“如此便委屈长姐了。”
师乔煌嘴角一弯:“哪里,哪里,太子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