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玉卿疑惑的听着两人对话,越听越迷糊,开口想要问个究竟,被贺靖逸握住的手紧了紧,只好噤声。
孟老太君人精似得人物,师乔煌心性也最是像她,她仔细回忆了番他们进宫那日所用的午膳,很快便明白了,怪不得那日师乔煌死活不让几人吃那道苋菜江鸭汤,走时还对珠桐说了句:今日的江鸭汤很好喝,但到底不如甲鱼鲜美。
定是她发现了什么猫腻提醒贺靖逸注意宫中饮食。
而听贺靖逸的话语,也分明是瞧出了些什么,看来就是那个所谓的厨娘做的鬼了。
孟老太君心中叹气:宫中到底不安全,连东华殿里都出了这样的事,若师玉卿在其他处恐怕更是会有凶险。
孟老太君越想越不安,又想到前几日师乔煌向自己提议,而自己始终没有狠下心答应之事,心中有了计较。
韶国郡公夫人慈爱的看着小儿子,从衣袖里抽出一封信,面带欣喜的笑容:“玉卿,这是你父亲托我给你带的家书,他今日并不知你与太子会来府里,可巧受祁国公之约出去了,不然可亲自交给你。”
师玉卿一愣,忽的站起身,惊喜道:“父亲给我写了家书?”
韶国郡公夫人分外高兴的模样:“可不是,我问老爷,他只说有些嘱咐交代与你。”
孟老太君也知晓此事,只当儿子惦记孙子在宫中处境,交代几句贴己的话,老太君稀少见到师道然关心师玉卿,闻言此事高兴了好几天。
师乔煌对此事并不持乐观态度,只是见着老太君和母亲如此高兴,不忍泼两人冷水,便只字不说,又不敢私自拆封父亲的信件,只好充耳不闻。
师玉卿双手接过母亲手里的信,脸上的喜悦收都收不住,口中小声道:“不知父亲有何话想嘱咐与我,玉卿定当好好听父亲的话。”
孟老太君见他们母子只是收到师道然一封家书便如此开心喜悦,心里疼惜之情更甚,再瞧师乔煌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何事,脸上有着与她年纪不相配的成熟,叹了口气,只怪自己这儿子耳根太软,受不得枕边风,瞧不出谁是好的,总与那些狐媚狡诈之人厮混,冷落了这母子三人。
师玉卿开心的将信拿在手里,一会想塞进左边袖口,想了想,担心会丢失,又往右边袖口塞了塞,仍觉得不放心,贺靖逸瞧着他珍惜的模样,眼中溢出浓浓的疼惜,脸色不自觉沉了沉,但瞬间恢复如常,浅浅一笑,接过他手里的信,亲自帮他揣进他的衣襟之中。
师玉卿手被他握住,看了眼自己的衣襟,笑了笑不再乱动。
几人又说了会话,李思神色匆匆,躬身进来朝孟老太君耳旁轻声说了两句,立时让她变了脸色。
其他四人都察觉到她骤然变化的神色,但见孟老太君未开口,也不方便多问。
孟老太君努力按捺还是露出了些许怒容和烦恼。
师玉卿见她眉头紧皱,担心不已,轻声问道:“老太君,可是出了什么事?切莫气坏了身子。”
孟老太君听见他的话稍稍舒展了些眉峰,忍了忍才挤出笑容道:“没什么事,玉卿不要担心。”
师乔煌欲言又止,孟老太君咳了一声,师乔煌立时收了话。
贺靖逸知道孟老太君顾虑他在场,便起身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与兰君是时候离开了。”
孟老太君一愣,忙跟着起身挽留道:“太子殿下不如留下用完午膳再走?”
贺靖逸微微摆了摆手:“今日行程匆忙,改日再来府上叨扰,而且…..”
贺靖逸顿了顿:“老太君还有家事要处理,本宫同兰君在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