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回去研究一下怎么包扎伤口比较疼实在点。
得不到大夫准许的白佑澜目光灼灼地望向吃进一勺的顾景。
耳朵愈来愈红,顾景强装镇定地放下碗,手指着门口:“出去。”
大失所望的白佑澜不死心,试图争取一下:“我以前也喂过你啊,不用害羞。”虽然那次是枣花糕。
不止耳朵,脸和脖子也变红的顾景手一抖,险些把粥洒出来,勺子指着门口:“出去。”
郎心似铁,四皇子殿下只的依依不舍地穿好衣服出去吃饭。
门一被关上,顾景顿时觉得自己呼吸顺畅,耳朵和脸的温度也褪了下来,神清气爽。在优雅地吃完自己的早饭后,顾景安分地躺好,翻过身背对门口。
把自己蜷成一团,脸深深埋进手里。
白佑澜这个混蛋!
吃完饭的白佑澜被许幸言按住换好了药,门外就传来了圣旨。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白佑澜取出礼服,带着人出去领旨。
传旨的太监显然受到示意,连门也不进,就在街上宣读圣旨。
于是路过的行人围成一团,看昔日的太子领着太子府的众人,听这一道除去他太子之位的圣旨。
白佑澜跪得安安稳稳,对旁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恍然不觉。
“儿臣接旨。”等太监将长长的圣旨念完之后,白佑澜朗声叩头,伸手接旨。
“四皇子殿下这又是何必呢?”太监对这个太子颇有好感,叹息着把圣旨交到白佑澜手里,“何必呢。”
“谢公公关怀。”白佑澜把圣旨交给身后的小厮,冲着太监笑了一下。
“唉,”太监看着白佑澜摇头,扭身吩咐,“来人呐,把匾额换下来。”身后的下人不敢怠慢,搭梯子的搭梯子,换匾额的换匾额。
白佑澜立在原地,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看着“太子府”三个字被替换成“四皇子府”。东辰帝想给他个威慑,这下一来,不消半日,整个临风都知道他被废了。
那又怎么样呢?白佑澜冷笑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行这步棋之前,他已经想好如何扳回这一局。
况且就算满城皆知,他也能将顾景瞒在鼓里。
再说了,他被废不是因为擅杀将领、延误军机么?跟顾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四皇子,这府上的装扮…”太监见白佑澜要走,急忙跟上去。
“公公忙就是了,”白佑澜好脾气地回答,“只是我府上有人静养,不能吵闹。”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太监得了话,退下去训斥跟着他换取装饰的人。刻意给白佑澜空了段时间。
“今日之事,”白佑澜也没闲着,他将府内下人召集过来,一双眼凌厉地扫过,“谁敢饶舌提起,本殿下不介意让他领会领会府内的规矩。”
“要瞒着王爷?”莫谷尘皱眉,显然不同意。
“难道还要让他知道?”白佑澜反问,寸步不让,“他身体如何,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依着顾景的脾性,若是得知这件事,如何能不多想,如何能不烦心?
白佑澜烦躁地挥退众人,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顾景已经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他身体不好,又遭摧折,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还需好好将养。白佑澜手指描绘过顾景五官,温柔凝视躺在他床上睡着的人。
睡吧,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凡事有我。
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外边都乱成一团了,四皇子,你还在温柔乡里躲清闲是不是不太好?”白佑澜一转头,就看见沈长清抱着胸,戏谑地看着他不规矩。
“你怎么来了?”白佑澜给顾景掖了掖被角,“别喊我四皇子。”
“四皇子,你瞒不住。”沈长清跟着白佑澜往外走,“不然你准备怎么解释玉牒的事?说你用白佑澄一命换来的?东辰帝能放过你?别傻了,你瞒不过去。”
“那我怎么办?”眉眼下垂,白佑澜冷然,“实话实说?然后让他担心?”
“你瞒着他他就不猜忌不耗费心力了?”沈长清嗤笑一声,半嘲半讽,“你这样只会让他更担心。就算现在你哄了过去,你还能骗他一辈子?到时候顾景知道了,你让他怎么想?他不够好,不值得你信任,所以你瞒着他,所有事情都不跟他说。”
“怎么可能!”白佑澜生生压下自己嘴里剩下的话,压低声音,“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他?我只是不想他担心而已。”
“那是你一厢情愿,”沈长清镇定如初,“顾景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欺瞒,哪怕是为了他好。你说过,他不愿意谈起他的父皇母妃,被你逼狠了才淡淡提上两句。对于他十五岁以前的事,从来没主动跟人谈过。就是跟了他最久的莫谷尘,都不曾提起半分。不管他过得好与不好,对于一个跟了他八年的人,一句不提,也不曾触景生情过,白佑澜,你觉得这正常么?”
“兴许他只是,只是不想说。”白佑澜抿唇,“就像我也不想跟你说我曾经做过的蠢事一样。”
“你做蠢事做了十五年?十五年没做过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沈长清一言难尽,“一件事都不足为外人道?你说的是顾景?是那个曾经少年英才人人叹服的顾景?”
沈长清再次怀疑自己的眼光。
要不是为色所迷,他当初绝对不可能选白佑澜。
“白佑澜,顾景是个怎样的人你比我清楚,能让他决口不提往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