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夏子实端来了一杯热水放在了电话旁,又挤了毛巾递给了夏语墨。然后又回到他先前坐着的那门槛上晒着太阳看书了。
“喂,你在太阳下看书不怕瞎吗?”夏语墨责备他。他便转了个身,面朝着客堂背朝着太阳,继续看书。
忽然,电话响了。
夏语墨被吓了一跳,心里有些高兴,忙接起了电话,她盼望着能听到高卷卷恢复热情的“喂”。
没想到,是一个年轻的男声,在电话那一头支支吾吾地吐出了一个“喂”字。
“喂……你是?”
“夏语墨,你……不会吧,你真听不出我是谁吗?”
“难道你是……”夏语墨已经辨出他的声音,但电话似是个变声机器,总会将人的声音稍作一番改动,她不敢下定论,“我……听不出来啊。”
“笨,我是你哥。”对方显然是因为尴尬才自称“哥”的。
“呸呸,我知道你是陆飞。”夏语墨笑道。她语气镇定,心跳却明显漏了半拍,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仿佛是一夜之间被施了名叫“陆飞”的魔法,不管是庭院里那扇老木门,还是手中的电话听筒,那一头似乎都与陆飞相连着,他好像随时随地都会蹦跶到她的眼前或是耳边。
“对啦,是我没错啦!”对方爽朗地笑了,夹带这熟悉笑声的嗓音听起来终于更接近“原版”了,“你这个笨蛋,一定是发烧了吧?”
夏语墨更吃惊了,她瞪大了眼睛,不知对方如何能如此神通广大,这一桩一件的奇怪事情令她感到有些窘迫。
“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你的事我当然知道了。”对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看你周一……一定是跳不了舞了。”
“那怎么可能呢,我一定得跳啊。”
“不行,我看你得好好休息!”
“你不懂,”夏语墨认真地解释着,“我们是分小组跳的,我跳的那个位置不能缺人。”
对方嘻嘻笑起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嘛,我老看你跳,跳得就像北极熊。“
“呸!”
“总之,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开玩笑啦。”他顿了顿,“实在不行,我……我……可以替你去跳啊。”
“啊??”夏语墨吃惊地叫了一声,继而哈哈笑了出来,把门前的夏子实吓了一跳。
“咳,我瞎说的!总之,总之……你别管那么多啦!”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说了结束语,不等夏语墨回应就“啪”地挂了电话。
听着听筒那一头急促的“嘟嘟”声,夏语墨发现自己的心跳也恰似这个节奏。
她烧着滚烫的脸,自言自语道:“奇怪,他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