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峋与易嶟兄弟两个去地头看了看庄稼和菜地,麦子的穗已经饱满起来,而油菜却快要落籽儿了。
兄弟二人商议着,这两日就要尽快来地里收菜籽儿,不然散落在地下那就没处找了。
家里,秦春娇母女两个做了晚饭。
回来的太晚了,匆忙间做不了什么复杂的吃食,便只烧了黄面糊糊,烙了葱花饼,另外炒了一大盆的木耳鸡蛋。
仓房里腊月中熏挂的腊肉已经所剩不多,秦春娇烧饭时,已经要仔细算着用了。
饭菜较往日是简单些,但这母女二人的手艺,好过那两个大男人实在太多。即便是粗茶淡饭,也是滋味儿十足。
吃过了晚饭,易嶟便回了房,洗浴安歇。
这些日子,在京里看护赵三旺,他们都累坏了。
刘氏在屋中就着烛火做针线,她把之前买来的料子裁了,要给女儿和自己做小衣。
秦春娇坐在床沿上,双膝合拢,望着墙壁上的影子发怔,不时发出一声叹息。
刘氏瞧了一眼女儿,淡淡说道:“想去就去,把话说开了,省的你牵肠挂肚。”
秦春娇没有说话,却起身低头出去了。
她走到易峋的门前,门紧闭着,便轻轻敲了敲,问道:“峋哥,我能进来么?”
里面没有回音,秦春娇咬着嘴,进退两难。
其实,她还是很怕易峋生气。他每一次发怒,都会让她战栗。
就在她打算再问一声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易峋站在门里,伸臂将她拉了进去。
秦春娇站在他房中,屋里灯火昏黄。
易峋似乎才洗过澡,只穿着短袖褂子,敞着怀,露出里面蜜色的宽阔胸膛和结实的腹肌。
她看着,忽然觉得脸上一烫,便低下了头。
易峋看着她,淡淡说道:“瞧过多少回了,还害羞?”说着,他转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秦春娇看着那粗大的喉结随着水流下咽而抽动着,一滴水珠自他的唇边滑过下巴又顺着脖颈一路滑到了胸膛上,她只觉得燥热,脑子里乱乱的,想起了许多这时候不该想的事情。
易峋见她不说话,又问道:“有什么事?”
这话音平静甚而带着几分冷漠,让秦春娇莫名的鼻酸。
她走上前去,抬头轻轻问道:“峋哥……峋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易峋放下了杯子,转过身来望着她,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高出她整整一头,几乎是俯视着她。
秦春娇嗫嚅着:“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好像生气了……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和相府里的人再有往来?”
易峋眼眸微黯,似有无数的浓云在其中密布。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妩媚的眼中波光闪闪,红润的双唇无意的翕动着,她似乎觉得干渴,便舔了一下,妖艳的小舌一闪即逝,挑动的他心头一颤。
她没有那个意思,但他却觉得她是在勾引着他。即便是,又怎么样,她是他的女人。怎么样,都不算过分。
易峋想着,忽然将她抱起,在床畔坐下,让她跨坐在了自己膝上。
秦春娇涨红了脸,她大概能猜到易峋想干什么,但她是来跟他说话的。
易峋扯掉了她外头的衣衫,已是初夏的天气,衣裳轻薄,她外头只套着一件葛布褂子。
褂子落地,里面便只余一件桃红色的绸缎肚兜。
他看着那肚兜包裹着的妖娆曲线,眸子里越来越浓黑,粗糙的手掌抚摸着细嫩的肌肤,他问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些人?”
今天的事,足足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秦春娇在相府里的那三年,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他装作不在意,又或逼着自己不去想,但却始终拔不掉心头的这根刺。
虽然早就知道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少爷对她心存惦记,但知道归知道,有人把这件事摆在面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不知道他很在意么?她能问出这些话来,那就说明她心里其实清楚,她是明知故犯。在外头他没有发作,是不想在人前落她的面子。回到家里,他时刻都想着将她关在房里质问,但又碍着她娘在。然而,她却自己找来了,这倒也好。
“我已经到了,要靠你来帮忙拉生意的地步了?春娇,我在你眼里是那么没用的男人?”
低哑的嗓音敲着秦春娇的耳膜,易峋的话语、粗糙而灵活的大手、他的气味儿和身上的温度,都让她头晕目眩,她几乎要化在他的怀里。
“苏梅词想纳你当妾?如果你当初没有离开相府,是不是就答应了?”
他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肚兜底下,描摹着玲珑的曲线。
秦春娇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睁大了眼眸,不知道易峋为什么会知道苏梅词的名字。
她微微喘息着,在间隙中说道:“没有……那都是府里人编排出来的……没有这回事……”
嘴上虽然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