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人这样为她着想,哪怕是她所谓的娘家人。
她抹了把眼睛,说道:“好,姐听你的。”
然而在于秦春娇,她倒也不全是为了叫董香儿宽心。正如她所说,她不能拿着易峋的钱去卖人情充大方。这个法子是正好,挣钱了两个人都有份,不赚钱也亏不着易峋。
这姊妹两个有了这件事,一整天都在兴奋的商议着。
到了下午,赵三旺忽然赶着一辆骡车回来了。
秦春娇正在院子里给菜浇水,忽然听见门上吆喝声,赵三旺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嫂子,香姐,快来接东西!”
秦春娇满腹狐疑,抬头只见篱笆外头,赵三旺正从一辆骡车上跳了下来,大包小包的往下拿东西。
她和董香儿连忙走到了外头,问道:“三旺,这咋回事?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赵三旺自己也纳闷,他还当易峋早已和秦春娇说过了。
他一面搬东西,一面说道:“大哥说嫂子要卖豆腐脑,叫我到集子上去置办了些东西。”
秦春娇愣了愣,赵三旺昨天吃完了晚饭就走了,今天就压根没来。她是昨天夜里,才和易峋说通了这件事。赵三旺却一早就去集子上买东西了,也就是说,在她去找易峋之前,易峋就已经吩咐给赵三旺了。
秦春娇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易峋嘴上虽没有说,实际却已经让着她了。
三个人将货物搬回屋里,赵三旺又出去给那骡车车夫付路费,打发他离开。
秦春娇看了一下,一大口袋的黄豆,差不多有五十斤重,一筐碗筷,一大口锅,还有些油盐酱醋。
易峋想的周到,要摆摊子卖豆腐脑,这些东西都是少不了的。
赵三旺说道:“还有些桌凳,在马家铺子里定的。他家没现成的,这两天给赶着做出来。等得了,就和大哥之前要的东西,一起送来。”
秦春娇还记得之前去宋家集子上,易峋拿了个图纸,叫那马师傅给打一台榨油机,想来是要做好了。
董香儿在旁看着,叹了口气:“妹子,峋子这样的男人可是少见,你往后可要好好的跟人家过日子。”
秦春娇点了点头,有些哽咽了:“三姐,我都知道。”
原本,秦春娇打算着等晚上易峋回来,好好的谢他。
谁知,俩人压根就没说上话。
易峋昨天夜里“操劳”了一番,没有睡好。今天赵三旺不在,他又多干了些活,格外的疲惫,回到家吃了饭洗过澡,倒头就睡了。
秦春娇不明白他是怎么了,怎么就累成这样。男人的事情,她知道的还是太少。
自从有了这件事,除了每天忙活着田里众人的伙食,秦春娇和董香儿就是盘算着摊子的事情。
秦春娇又试着做了几次豆腐脑,却全不如那天做的好吃。
思来想去,她才察觉到,这根源出在水上。
做豆腐,水是顶要紧的东西。从泡黄豆起,到磨豆浆,水必不可缺。水质不好,出来的豆浆便不好喝,那豆腐脑也好豆腐也罢,也必然不会好吃。
那一天,她用的是家里存着的山泉水做的豆腐脑。但这两天,易家的男人都忙着下地的事情,没有功夫再进山。于是,她便用上了河水。
下河村的河水,水质很是不好,因是河的下游,泥沙太重。
尽管已经澄了半日,做出来的东西,还是一股子的泥腥味儿。她也拖赵三旺,绕着弯子在村里找人,从赵家的井里打了一担水来,但也是差强人意。怎么样,都不如山里的泉水做出来的好。
这下子,秦春娇有些犯难了。
尽管井水做出来的豆腐脑能吃,但自从吃过了山泉水做出来的,哪里看得上这个。河水做的更不用说了,别的吃食倒还能勉强遮盖过去,豆腐大约是质地太过单纯,怎么样也压不住那股呛人的泥腥味儿。
秦春娇在烹饪上是不愿让步的,能做到最好,便不肯退而求其次。她想用山里的泉水,但进山挑水是个极费力气的活,男人尚且吃力,更不要说她一个姑娘。这是要做生意,她不肯再去烦易峋,他已经替她做的够多了。
她倒是想过赵三旺,但一来她不愿白用人家,二来她也不知道易峋是不是派他别有用场。她是有听易峋提起过,等油坊开起来,赵三旺还是要跟着干的。
她正为这事发愁,董香儿倒推荐了一个人过来。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董香儿的四弟,董栓柱。
董香儿在家里,同大哥二姐都处不好,爹娘跟前也总是拌嘴,倒是和这个四弟意气相投,私下就把豆腐脑摊子的事只跟他一个说了。
董栓柱原本也看不惯家里待三姐的样子,听她说有了这件差事,打心底里的赞成。
董香儿见秦春娇为了打水的事犯难,就把他叫来了,说横竖等春耕完了,董栓柱也是在家闲着,就让他跟着干好了。
秦春娇原本想给他些工钱,但董香儿说摊子已经有了她三成分子,不如就算做是他们姐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