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敬文又岂能不知自己到底在诗暄心中占有几分重量,诗暄没有明白地拒绝他,其实已算给他极大的面子,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他总对她纠缠不息吧,才使她下了决心,把未婚夫从金陵请过来,为的是,让他彻底的死心。
“暄暄......你怎么说我是你的......未婚夫?”在车上,杨踞铭按耐不住心中的猜想,便喜滋滋地问习诗暄,表面上还装得十分纳闷。
“我是为了让敬怡的四哥死心嘛,对不起啊,铭哥哥,事先也没给你打招呼,我是怕你不同意,所以就......”
“先斩后奏!”杨踞铭抢白说道,脸上露出宠溺的表情。
“怎么今日孔知河他们都没过来。”习诗暄被他这么笔直地看,感到极不自然,便想转开话题,她料定今日敬文会照常过来,所以,事先她就做了准备,只是,她都忘记了一个礼貌的询问。
杨踞铭成了她的未婚夫,是她刚刚宣布的,而不是......
“我也不知道,可能被习司令调去办其他的事。”杨踞铭心思飘远,并没有介意诗暄提到的事,他觉得今日发生之事,就像飞入云霄,让人忍不住心跳剧烈。
“那秋凌呢?”
“她走亲戚去了。”
“今日的事,千万别和秋凌提起。”诗暄介意这件事被传入秋凌的耳里,她未免多事发生,希望杨踞铭能为此保密。
幸亏杨踞铭今日心情不错,当即就满口答应,两人非常默契地对视,就算把这桩小秘密给埋在了各自的心中。
“铭哥哥,其实秋凌她......”习诗暄忽然想起秋凌昨日委屈的模样,便想和杨踞铭挑明秋凌的事,不巧,轿车的轮胎正碾过一个石块,车身跟着波动了会。
“哎哟。”
习诗暄的头直接撞上了前面的玻璃窗,杨踞铭当即吓坏了,连忙脚下踩紧刹车,“怎么样?你怎么样……”他连连说了几句怎么样,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习诗暄弯曲了手指,揉了揉刚刚被碰到的部位,一直憋着笑,她说,“铭哥哥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想秋凌?”
“你再这样乱扯,我真就不理你了!”杨踞铭一听这话,料定她必然没有受伤,脸一沉,表情严肃地把脸一侧,重新启动车子,然后专心地开车,也不理她,和方才的他判若两人。
他的嘴一直那么抿紧,带出一条硬朗的弧线,诗暄偷窥了会,忽然感到他是真的生气了,否则,他的表情不会那样警,那样凶。
“怎么了嘛?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就当真,心气真小。”无论习诗暄怎么和他说笑,他也爱理不理的,最后弄得她也开始有点气恼。
他还是抿紧嘴唇,不理会她。
她就单单说了一句玩笑话,他就把她当敌人一样看待,她觉得委屈极了......心里闷闷地想到,铭哥哥简直是莫名奇妙!
她只好撅嘴,“既然你都不搭理我,你就回去,不用做我的’未婚夫’了!”她的话听起来在和他赌气,无形中又带给了他一份亲昵的感觉,就好像是情人之间的拌嘴,又甜又腻又苦。
杨踞铭不是真的和她生气,他是真的不喜欢两人单独在一起时,她总提到秋凌,仿佛他和秋凌之间有暧昧关系似的,听起来怪心烦的。
当他听到未婚夫这三个字,心情逐渐走出阴霾,心中想到,就算如今是假的,他也要当成是真的,何况习诗暄那样恳求他,何况那个富家子弟看起来也风度翩翩,尤其是看暄暄的那个眼神哪,痴楞痴楞的,怎能不叫他醋意荡漾?
他不能因为别的无关人而让人捷足先登!
“暄暄......我和你在一起,不管你说什么都行,请你别老提秋凌,行吗?”
听到他终于开口了,方才那些不快,就被诗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提就不提嘛。”
可有一个不祥之感忽然缠绕了心间,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诗暄从透亮的玻璃伤看到自己跳跃的眼皮。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秋凌和习诗暄两人,你们更喜欢哪个?
☆、情义郎
四人在别苑一处幽静的包厢吃饭。
席间,习诗暄柔情蜜意地依偎在杨踞铭身旁,不是为其添茶夹菜,就是低头和他说悄悄话,俨然把冯家两兄妹当成了空气,她那份情意,就连冯敬怡都有点乍舌。
“诗暄,你今日有点异常啊,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趁习诗暄去盥洗室的空档,冯敬怡不停地追问诗暄。
她不能告诉冯敬怡事实,以免敬怡哪天说漏了嘴,被冯敬文知晓了,她下的功夫就算白费了。
刚刚四人一起用餐时,冯敬文的脸色还在竭力端着,看起来,令人不忍,但长痛不如短痛,她说,“没有,你何时变得如此多心?”
“他真是你未婚夫?怎么以前甚少听你提起?”
“自然是的,待我一毕业,我们就会结婚。”诗暄拧开手龙头,让哗啦啦的水声把她的话淹没下去。
“小妮子......唉!既是如此,我也只能劝我那可怜的哥哥尽早放手,别在你这吊着。”
“对,对。”习诗暄听冯敬怡这么一说,立即眉开眼笑,她期盼的,不正是这个结果吗?这样对大家都好。
“对什么对?!”冯敬怡柳眉微蹙,站在习诗暄的身边,用一根手指抬高她的下巴,在洗手台的镜中,左右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