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包。
她才有所觉悟,她分明听见了那一声痛苦的低咛。
“还骗我!”她满脸忧色地走到他身边,牢牢地盯住他,并用关心的口气质问他,“那个恶霸踢那一脚很重,我说怎会不受伤呢?快给我瞧瞧!”
他不愿意让心仪的女人看见自己的狼狈,见她又要钻进车厢,连忙揶揄道,“小伤,不用了。”
“若是伤重的话,必须去医院。”她的怒意伴随了疼惜,他可以看出来她的坚持。
未免她的担心,他只能说,“不重,真的。”
秋凌不知何时发现他们的身影,远远地向他们招手,兴冲冲地从草坪往这边走来,她的出现,不知是和不合时宜。
反正,就连诗暄也高兴不起来。
“你别提受伤的事。”杨踞铭拎了习诗暄的包,从车里缓缓摆正身体,那紧张的神色让诗暄心中越发不舒展。
她负气地从他手里抢过包,“你怕秋凌为你担心是不是?你就不怕我心里难过......你为我负伤,好歹也要让我晓得,那伤势严重不严重。”
“别说了,别提,好吗?”他的声调压低了,表情跟着凝重,他必须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因为秋凌离他们只有几步,不让秋凌知道他受伤,主要是秋凌关心他起来没完没了,他不知该如何才能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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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
秋凌自顾自地和他们说话,由于太专注于话的内容,根本没注意到杨踞铭和习诗暄的表情,她说走亲戚的一天日程如何如何的没意思,两人皆心不在焉地陪着秋凌走回屋里。
习诗暄慢下步履来,饶有心事地盯在杨踞铭的身后,见他的背部支撑起从前的高度,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异样,可在她眼底,却是勉强而已,她的心紧跟着一阵如锥钻痛,见秋凌望过来,急忙低头以作遮掩,推说要回房休息去了。
秋凌只觉习诗暄满腹心事,也不愿与她分享,同时,她又发现一直默然的杨踞铭满面倦色,嘴唇干裂地出现惨白,便不再絮叨白天的事,只送他到了房门口,还恋恋不舍地说,等会拿今天置办的天津特色货品给他。
他眉头紧敛地一口回绝,没有顾上道别就把门砰地关上,秋凌在门外呆呆发憷了半晌,越想越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于是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往客房那边回去。
才进屋不足半小时,杨踞铭从盥洗间沐浴出来,觉得左肩下的肌肉还是疼痛不已,用手去揉,却是怎么也用不上力,只得摸索到楼下孔知河的房间,见房里有灯,暗自庆幸孔知河还未睡下。
他叩了几声门,门打开,他开口说,“孔知河,我的背......”朗眉星目抬起时,正对上她审视的眸光,“暄......暄......你怎么......”他竟没料到她方才的闹气全然只是因为担心他的伤势,他因疼痛躬着背,立马就挺了起来,可她立刻就看出来他嘴角那无声的抽搐。
“小姐是到我这来借医药箱的,她说杨上尉的背部受伤了,正问我要用什么药。”孔知河站在门口解释,眼神穿梭在两人中间,似乎对两人对自己的信任感到荣幸。
“孔知河,你别啰嗦,快给我准备准备。还有,这事千万别被爸爸晓得,切记。”习诗暄收回不安的眼神,不耐烦地瞥了眼孔知河,招着他走进来,然后他依言把跌打药水,药膏通通给翻了出来。
待诗暄把药品准备妥当,便迎面走来,见杨踞铭欲言又止,便用毋庸置疑的口气,极快地制止他,“什么都别说!先看看你的伤要紧。”
“走吧。”习诗暄回头,发现杨踞铭并未跟上来,不解地瞅着他。
“还是叫孔知河帮忙,他......方便。”杨踞铭垂头看着地板,不知自己腼腆的样子让人看了有多可笑。
习诗暄心想自己是个女子都不怕这些,他这个大男人还羞成那样,再想到方才面对敌人时,他那般无惧,与此刻的他,真是大相径庭,不得不承认,无论哪一面的铭哥哥,都是那么令人心波荡漾。
“孔长官,人家害臊,你就帮帮忙。”诗暄存心挖苦杨踞铭,他立时被她的话弄得耳根子瞬间红透,被走近了的孔知河发现,也忍不住偷笑。
当澄亮的灯光照上他结实的背,她见到那含有淤青的肌肉上被染上了一块紫色,忍不住心下一痛,若不是为保护她,他绝对可以躲过那一脚。当时他扑过来之时,整个人在她面前震了一下,虽他极力忍着,但一跃而过的痛楚还是被她全数收入眼帘。
后来他一人抵挡数人,手脚利索地与他们搏斗,看起来没有不对劲,她还以为只是自己多心。
孔知河替他上跌打药之后,就在那块肌肉上用力揉着。他实在痛不过,发出微弱的低呼声,她这才知道他有多痛。
“杨上尉,忍着点,我揉开这些瘀伤,你会好的快些。幸亏没伤及骨头,只是肌肉磨损,痛也只是表皮上。”孔知河宽慰道。
“好......啊......”当孔知河下力时,杨踞铭趴在床上,又痛得绷紧了脸。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走到床边,蹲下来,替他拭干额头的汗,然后忧心地看着他,“若是过两日还不见好的话,我陪你去医院。”
他本想说不用,这点小伤算什么。
但话到嘴边楞是被咽下,他看着她眼底的真切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