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已经给玫瑰姐注射了提神的药物,你跟着玫瑰姐注意一点,不要让她情绪
太过激动。」
我咋舌,提神药物?莫非是…我一惊,慌忙问道:「什么药?」
医生瞥了一眼门外,压低嗓音咳了咳嗓子:「是玫瑰姐自己要求的,你别问
太多了。」
我浑身震了一下,鸡皮疙瘩细细密密的从皮肤上冒出来,虽然我与张语绮相
识已有些日子,我也大约知道她一贯是冷静得超乎寻常的,可我万万还是没有料
到她竟然会用微量注射毒品来压制疼痛,难怪看起来表情没有先前那么痛苦。
医生也迅速出了门,我回过头望了一眼姑妈紧闭的房门,也没敢犹豫,大步
流星地跟了出去。
下楼之后,张语绮仍裹着我那件衣服,整个人蜷缩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我发动了车子,其实心里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注射毒品来镇定,可喉
咙里却始终发不出一个音节。
我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去哪?」
张语绮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鲜艳的正红色嘴唇轻轻动了动:「去公司。」
她还不能回别墅,那群老东西既然敢下手,必定已经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相比起来自己的身体,现在公司和财产才是她最应该重视的。
我看着这个女人,她倔强地挺直着自己的嵴背,脸色虽然很差,但妆容却精
致得一丝不苟,黑色的长发软软地有些散乱。
看着她这个倔强又坚强的五毒不侵的模样,不知怎的,我心底竟涌起股莫名
的浊气,压抑得厉害。
哟说不出来这是怎么了,于是只得一踩油门朝着公司开过去。
到了公司,张语绮踩着她的高跟鞋「呼啦」
一下消失在了电梯里,我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她的步伐,我简直
要怀疑我们俩到底是谁刚刚受了重伤。
进入办公室之后,她两眼放光地冲到办公桌跟前,一把拉开自己的抽屉,哗
啦啦地开始翻动一些文件,同时迅速地开始打电话:「喂,你们怎么样了?」
对方说了什么我也听不到,只看着她眉头一点一点拧成疙瘩的样子,觉得不
是什么好事,转过眼看了一下,那些边缘锋利的纸张上印刷着的表格或文字我竟
是没有半个字看的明白的。
正不知所措,张语绮抬眼看着我,冲着外面摆了摆手。
我如同逃离火灾现场一样风一样地转身跑出了那扇玻璃门,站在走廊里喘不
上气来。
她刚才就那么冷漠地挥挥手,却给了我一种她十分嫌弃我的感觉,彷佛是要
把我完全赶出她的世界一样。
隔着一扇玻璃,我看着她像个女强人一样来回忙碌,噼里啪啦地边打电话边
翻阅着各种文件,我恍惚觉得她简直就像是一个穿着黄金铠甲的圣斗士一样,高
高在上地屹立在金字塔顶端,而我却站在她的脚下,费尽力气也只能勉强瞧见她
的一片衣角。#xff44;#xff442;#xff41;#xff4e;#xff5a;#xff48;#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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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云泥之别的感觉让我很不好受。
正当我恍然若失的时候,放在走廊里的一部台式电话却突然响了,我怔了一
下走过去接起来:「喂您好。」
对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请问这里是xx公司吗?」
「是的。」
「我们这里是xx派出所,接到群众报桉,现在怀疑贵公司董事长兼法人代
表张语绮小姐涉嫌一起绑架桉件,请张小姐迅速来我们这里一趟。」
绑架?我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已逐渐泛白了,可我从警局要求调动队伍的时
候不曾说过真相,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派出所又是从哪知道这个消息的?于是
我疑惑地试探道:「张小姐并没有被绑架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对方沉吟了一声:「根据我们所接到的报桉情况来看,张小姐并不是受害人
,而是嫌疑人。」
「什么?!」
我失声地叫了出来,手上蓦地用力一捏,额角青筋霎时间暴起。
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受害者为什么反而变成了绑架犯?由于一时生气又
着急,气血攻心,我磕磕巴巴地说道:「不可能啊,董事长一直在公司忙工作,
怎么可能会去绑架别人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对方依旧用一个十分沉稳冷静的语调说道:「对不起,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如果坚持不配合的话,我们就要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了,届时请您不要有什么意
见。」
我「喂」
了一声,正准备接着说下去的时候,电话却被挂断了,只留下一串「嘟嘟」
的忙音。
我木讷地愣怔住了,看着仍在办公室里忙碌得连我那么大的喊声都没有听到
的张语绮,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的表情很冷漠,面色却分明是过度劳累的憔悴
,我不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她能否承受的住。
是谁呢?究竟是谁报桉的?我在脑子里疯狂地思考着,霎时间所有我所认识
的和见过的面孔一齐密密麻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