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奉都督之命来验人的,你有几条狗命,也敢拦我!”
这声音……是季侯孙!
夭夭打了个激灵,登时清醒过来。
来人的确是季侯孙。他今夜在玄牧军那里受了气,心情很是不好,直到刚才回营时探听到宋引帐中竟藏着那红衣美人时,那些不快登时烟消云散了。
于是回帐中匆匆换了身崭新的衣袍,又洗了把脸,便饥渴难耐的寻了过来。
这季侯孙虽刚入京没两天,可进长安城当晚,连自个儿的府邸都没回,便跑到温玉楼夜御七女,连续两三日,夜夜如此,可谓一战成名。以至于整个夔龙卫卫所都知道他是个离不开女人的淫棍。
此人不仅好色,还喜欢被人奉承,眼里容不得沙子。宋引与他本无嫌隙,只因在他的接风宴上拒绝为他作诗颂德,便被他记恨上了。
也因这个缘由,今夜在山上遇见宋引怀里的美貌女子时,他惊艳之余,心中的欲念和嫉恨也如烈火烹油,不可收拾。
到底是出身高贵的名门贵女,玉颈如雪,面颊如月华明静,一颦一蹙皆楚楚可怜,肌肤娇嫩的像新抽的柔荑,仿佛能掐出水来。他常年在女人堆里厮混,光看皮相,就能想象出那具身体该如何的令他销魂快乐。
而另一层快感的来源,则是他将宋引的女人压在身下时,那种心理上的快感。
季侯孙对吴刚早有提防,此刻见他阻拦,大手一挥,立刻有几名亲随从暗处闪出,将吴刚打晕拖了下去。
夭夭心跳如鼓的贴着帐壁,听外面静悄悄的,吴刚突然没了声息,心猛地一沉,便知道事情不妙了。
这里是夔龙卫的地盘,没有宋引,季侯孙随便捏造一个罪名,便能将她治得死死的。就算呼救,也不会有人理会她。
脚步声近,一只手拨开帐门,季侯孙那张阴险邪气的脸出现在后面。
夭夭浑身力气似被抽干,睁大瞳孔望着这张注定将成为她一生噩梦的男子面孔,险些靠着帐壁瘫倒下去。
她这副模样在季侯孙看来,愈发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只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她揉进骨子里才好。
“山上暂别,美人别来无恙。”季侯孙双目淫光大放,仿佛捕捉猎物的猎人般,饶有兴致的问候。
夭夭想动,双足却动不了分毫。极致恐惧下,她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等等!”
眼见着季侯孙在一步步逼近,她突然惊叫一声。
季侯孙充耳不闻,继续朝她逼近。方才进帐那刻,一看到她这副柔弱无骨的身体,他胯间之物便已兴奋的□□,下腹更是涨疼的难以忍受。他早就等不及了。
夭夭岂会没发现他身体的变化,作呕之余,狠狠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你先出去。我要换身衣服。”她憋出这么一句。
“这身就很好看,就当咱们的喜服了。”季侯孙已粗鲁的抓住她手腕,要将她往榻上拉。
[读][文][少][女]夭夭被他攥得生疼,又挣不开,眼见着就要被他拖到榻上,惊慌间,抓起一旁的烛台就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烛火烧得正旺。季侯孙冷不防被滚烫的蜡油烫住下面皮,眼睛也险些被熏着,惨叫一声,本能一缩手,伸手去摸脸。
趁他没反应过来,夭夭发足便往帐外狂奔。
季侯孙行此龌龊之事,自然不会宣诸于众,因为外面的夔龙卫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女子是宋引带回来,并未阻拦。
因跑得太急,夭夭被裙裾绊倒好几次。她早忘了痛,跌倒后便手脚并用的胡乱爬起来,拎着裙裾继续狂跑。
身后很快传来喝叱声与震天动地的马蹄声。想来是季侯孙带人追了过来。
夭夭便往山上跑。毕竟与平地相比,往高处走会消减马的速度。
这已是今夜第二次奔命狂跑,以菖兰郡主这副躯壳,根本经不起这么消耗体力。果然没多久,夭夭便胸口窒闷,脚如灌铅,再也跑不动了。她便跌跌撞撞努力的往山林深处走,也不知走了多远,渐渐眼睛发昏,汗如雨下,从喉咙到整个前胸几乎窒痛的无法呼吸,两只脚也彻底崴了。
急促的马蹄声从四面迅速包抄而来,她已无路可逃。
夭夭绝望的靠着一颗大树滑下去。颓丧的想,早知兜兜转转都逃不过如此下场,她就老老实实的当一只鬼,再也不想做人的事了。
密密匝匝的火光和大批人马齐齐涌来,围成一个整齐坚固的包围圈,将她困在中间。和方才宋引困住她时一般无二。
夭夭摸出藏在袖中的那根银簪,紧攥在手里,轻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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