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一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才想起了自己好像是这么说过。
反倒是后来的漠尘听得真切,想得清楚,解释道,“皇上秋猎邀请众国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北国皇帝心里也清楚明白。所以他下了一盘更大的棋,先是对外宣称自己最喜欢的皇子是沉央,而后派沉央前来东国,就算是沉央出什么事他也不必难过,反倒是可以寻皇上的错。”
阿离和明雪两个听了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儿子都可以这么暗算?”
楚长歌眉头紧锁,无法舒展,因为她没想到这位北国皇帝竟然如此精明,为了骗过言翊,下了这么大工夫,竟然连金缕阁的人都被骗了。因为她收到的消息就是沉央是北国最受重用的皇子。
楚长歌抬眼看这白落,白落心底发毛,一阵哆嗦干脆就全招了,“沈言蹊让我这么说的,说是只要我照这么说,王妃一定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楚长歌心中已经明白了沈言蹊和沉央的意思,只是单凭片面之语,她还不能完全相信沉央。
“白落你先留在王府,对外便说是我买的丫鬟,王爷那也绝不要提及金缕阁的事情。漠尘你去让深查一下沉央的为人为。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阻止和亲一事。”楚长歌下令道。
楚长歌知道了沉央的身份,紫眠这头也在夜行的话中了解了全部。
夜行垂首,不露神色的说着话,“沉央不过是北国皇帝的一颗棋子,试探言翊所用。”
“是不是棋子都无所谓,只要有用就行。”紫眠翻阅手中的书本,心情并未受什么影响,继续道,“沉央也是个聪明人,若是在言翊的手底下出事也可惜了。”
夜行微微抬头,看着紫眠,想从他的神色里看出端倪,无奈他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王爷的意思是要帮沉央?”
紫眠淡淡点头,“言翊选择与康元晟合作就是因为他吃不准北国皇帝的心思,若是我帮了沉央,反倒是捏了一颗最有分量的棋子。”
夜行听闻便不再多问,直言道,“我会将王爷的意思传达给王妃。”
说罢,夜行离开了房间。
一直到了夜深,紫眠才走出书房,回到寝室发现楚长歌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虽然只去三天,她心里却总是担心忘记什么,一遍一遍检查。
“王爷,你可来了,王妃都快把这房子搬空了,您劝劝吧。”明雪指着地上大大小小的箱子,担忧道。
楚长歌抬眼横了明雪一眼,倒也没生气,“天气转凉,去山里自然又冷,得多备一些厚衣服,免得着凉了。”
她就像是一个小妻子,打点着里里外外全部的事情,倒是让紫眠很讶异自己的生活突然被人插手竟然还觉得甘之若饴。
紫眠看了看明雪和阿离,两人便偷笑着离开了,房中的楚长歌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今日事情多了她原本就急躁,此刻还被他这样看着,更是心如打鼓。
紫眠坐在软塌上冲着她招了招手,楚长歌上前敛衣坐下,问道,“王爷有事?”
“没事不能与你说话吗?我看你一直有心事,不如说出来看看?”紫眠替两人倒了杯暖茶,撇了撇茶杯里的沫子,清尝一口。
楚长歌自知做不到他这样自在,轻叹一口气,“还记得大殿上皇后的神态吗?她突然接纳了雪乔公主,反倒是让我不安了起来。雪乔公主若是此刻入后宫必定是风头盖过所有人,更不会把皇后放在心里。皇后如何就欢喜接受了呢?”
偏离了楚长歌的预料,这样一来她必须要重新部署,只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皇后的心思。
紫眠放下茶杯,笑道,“你可记得雪乔公主对你的态度?明显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你什么,她放着后宫的朵朵娇花不比,非要扯上你,你觉得还能有谁这样对你?”
楚长歌心惊,莫不是皇后也等着她来对付雪乔公主?故意在雪乔公主面前说了她什么事情,引起雪乔公主的不满?思及此处,她不禁有些心慌,看着杯中翻滚的茶叶。也不敢多看紫眠。
他能猜出皇后的心思,那就一定知道她与言翊之间的瓜葛,也不知道他这心里会如何想她?
“皇后是个聪明人不会自己动手,她身边能用的人只有楚灵溪,你可以从楚灵溪下手。”紫眠点到为止,从不将话完全说完。
楚长歌也开始相信季舒望曾经说过的话,紫眠的确是一个有才智的人,不出这府门,单凭她平日里所讲的,已经看出了这后宫之人的心思。
“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紫眠起身往房内走去,留给楚长歌一个背影。
楚长歌也来不及细想。疾步冲出了房间,来到了阿离的房间,吩咐她,“你去千秋殿,看看到底是在雪乔公主面前吹风。”
阿离刚脱下的鞋子又穿了回去,撇撇嘴,“真是没好命!”
翌日,在万民的欢呼声中,楚长歌和紫眠坐上了马车随着众人的队伍出城,阿离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摇晃着脑袋。
“查清楚了?”楚长歌扶了她脑袋一把。
阿离点点头,闭着眼缓缓说道,“是楚灵溪,她跟雪乔公主说你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啊!谁捏我?”
阿离惊醒捂着自己的手臂,看了看身侧的明雪,立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毕竟这紫眠王爷还在车里。
阿离干咳两声,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