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杨林找来吕雉,询问之后方知袁大早已被逐出吕府。原本他还想照顾下吕太公的面子,但知此后便再无任何顾忌。他心中经过细细思考后,略有丝许兴奋,暗道终于可以对刘邦出手了,机会总算到来。
“李霸,今日灌溉你无需过去。只此给你一个任务,无论何种情况,切要看押住袁大。”杨林目光坚毅,拍着案台,下令道。
“诺!”李霸起身拱手,面色严肃,道,“霸得令。请亭长放心,必不辜负所命。”
杨林点了点头,又对一侧的夏侯婴吩咐道,“求盗夏侯婴接令。”
“在!”夏侯婴出列,拱手等待任命。
“命你带人巡视各里农田,凡有肆意滋事,不服灌溉顺序之人者,皆拦至亭部。”杨林继续下令道。
“诺!夏侯婴接令,定维护本亭灌溉之治安。”夏侯婴立刻郑重的一字一珠的说道。
随后,杨林又看向王山,后者知道轮到自己,于是也上前一步,拱手等待。接着,杨林说道,“亭父王山随我安排各里灌溉以及检查渠道的通顺。”
“山必协助亭长做好灌溉事宜。”王山点头接令。
杨林原本并不想如此郑重其事的安排灌溉,但今日不同,因为他已经决定给予刘邦致命一击,不容此时出现任何差错。因此才对众兄弟一一下令。
随后夏侯婴三人退下安排去了,杨林单独留下赵猛,然后将后者招唤到面前,低声私语说道,“你去将萧大人请来。”
“请萧大人?亭长,我该如何说?”赵猛有些不明白的问道,灌溉之事一般均为亭内处理,何须劳驾县丞。
听此问,杨林不经意的一抹笑意,随后私声耳语的对他叮嘱道。
闻后,赵猛欣然拱手行礼笑道,“猛明白,我这便去办。请亭长放宽心,猛一定将萧大人请来。”
众兄弟离去后,杨林又在脑中将一切过滤一遍,随后才离开亭部。
“今日灌溉不同于以往。”田地旁的小道上,杨林对召集来的各里里长沉声道,“以往各里抽签决定灌溉顺序,此法不当,大大降低了灌溉之效率。”他扫过众人,再道。
听闻此言,各里长表情不一,有疑惑的,有担忧的,有看笑话的。其中一人不明了的问道,“敢问亭长,那今日要如何灌溉?”
杨林随后示意王山铺开丽水亭的地图,他立刻蹲下身子,各里长见此也不敢站着,亦随同蹲下。杨林指着地图,道,“此为农田和灌溉的渠道,依水源从南至北按照渠道的流经顺序灌溉。此法可节约至少一天的时间,众位可有意见?”
“不服,我不服。”位于最北面的三山里的陈里长大声吼道,“你这分明是在为安阳里私谋。凭什么我三山里最后一个。”
杨林眉头皱了皱,而他身旁的王山立刻淡淡冷笑道,“陈里长,若是所记不错的话,以往的张亭长和各位可是答应过今年我安阳里第一个使用水源。然,按照亭长之法,我安阳里也只是排在第二位。你有何不服?”
陈里长面露横色,哼道,“那是以往之事,现杨林你为亭长,又为丰邑第一之豪杰,更应知道谦让。但你现在这样安排,如何服众?”他一边说道,一边挥手示意其余里长赞同自己。
然而,各里长均是迟疑,有些疑虑的望了望杨林。
紧接着,杨林并未发话,倒是夏侯婴立刻带着两个人,随后左右各一人,夹着陈里长的双臂将其带走。
“姓杨的小娃,你这是何意,你想干嘛……”陈里长挥舞着双臂,然而被两人夹的死死,怎么都挣脱不开。
“带走。”夏侯婴立刻吩咐道。
待到此时,其余里长均不敢发出一点异议,于是按照杨林之法各自安排灌溉之事去了。
未等待多久,水便从水源地沿着渠道自南向北缓缓流来。一开始只是一小股的涓涓细流,杨林随即吩咐位于第一个位置的风和里村的农户,将渠道在与安阳里村农田的交界处用淤泥和杂草拦住。
于是,汩汩细流无法向渠道的下游流去,便在风和里村的渠道内积聚。随着时间推移,水也积累甚多,杨林又再次吩咐风和里村的各农户打开各自农田的灌溉口,如此之下,水源源不断的流入各农田内。
与风和里村农户的忙碌不同,其余的各里农户均在翘首以盼,焦急的等待。位于渠道最后面的几个里的里长一合计,今日是无望到自己了,遂令自己里的农户先行离去,今日暂不需过多关心灌溉。
约过两个时辰,风和里村各农田终于灌溉完毕。王山随即让人打开阻拦水流流向下游渠道的淤泥和杂草,且因为先前的阻拦,渠道内水量较多,所以打开淤泥后,安阳里村的渠道迅速被水流占领。
杨林也在这时命人用相同的方法封堵安阳里与下一个了里之间地界的渠道,于是,安阳里的农户也跟着打开入水口,各自灌溉。
然,各户仅仅灌溉片刻,农田方才湿润,渠道内的水却慢慢减少,最后甚至无水流来。
“怎么回事。”杨林找来王山,面色沉重的询问道,“渠道可检查过?有无堵漏?”
王山面色焦急,立刻回答道,“禀亭长,均已检查,并无堵漏。”
闻此,杨林心中疑惑,眉头紧了紧,再道:“这就奇怪了,若无堵漏,为何此时无水流入?速派人去上游查探。”
“诺!”王山知道此事重要,立刻应声,然后亲自带人去上游水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