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机可乘,但是总算是还有一条比较隐秘。这条地道乃是通往城外东南的一
个小丘下,那里怪石嶙峋,因角度的问题并不能为敌军直接看见,这是现在宋军
唯一一条能够发挥作用的地道了。因东南两面夏军力量较为薄弱,夏军因害怕城
上冷箭也不敢靠近城墙,故此今夜宋军才能安然出城。
今夜,宋军的目标乃是北城的夏军大寨。
自从上次夏军大败以来,宋军战后虽然动撤进了城内,但是夏军的攻势也
低落了下来。这几天虽然每天从早到晚依旧是战事不断,该攻城的攻城,该平壕
的平壕。但是夏军开战之初那种锐气已经荡然无存,只是应付差事般咋咋呼呼,
能躲就躲能跑就跑。
这些河外兵经过第一天惊心动魄的大溃败之后,已经对宋军产生了畏惧心理。
那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可怕场景是这些河外兵战斗生涯前所未见,大部分人直到
现在仍是惊魂未定。而帅卫慕贺兰获罪罢职,九名将领被斩首,也让他们没了
心骨。再派他们出阵,也不可能鼓舞起他们低落的士气。嵬名阿埋自是明白这
一点,但是他自有他的打算。
河外兵的战斗力他已不指望,但是仍派他们出阵或许可以迷惑宋军,给宋军
造成己方在故意示敌以弱的印象,而宋军将领们可能会浪费精力来猜测他故意示
弱的意图,从而给将的判断和决策造成一定的影响和干扰。
唐太宗用兵「多方以误之」的道理,嵬名阿埋这样饱经杀伐的宿将向来推崇。
同时让这些废物们发挥余热,多消耗一下宋军也是好的。而更深一层之意,
则是从前河外兵乃是梁乙逋总领,这奸贼虽已伏诛数年,但是河外兵山高皇帝远,
难保没有漏党羽隐藏其中,借战争清洗可疑分子,也是梁太后的意思。
故此他对这几天河外兵的懦弱低劣表现持容忍态度,只是默默的观赏着这些
废物们的表演。
而宋军对此一无所知,只是觉得西贼已经被一战打得胆寒,越发的轻视。急
于想出城再教训教训这些西贼,虽然将郭成不许,但是下面的将校们哪里忍的
住。
每天都有数千人自西北两面前来挑战,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其士气低落
军无斗志。
抬着云梯装模做样,城头一阵箭雨,立刻掉头回跑。后来宋军将郭成下令
只要西贼不靠近城墙,就不许放箭。更多时候,是西贼抬着大木板前进,隔着老
远和宋军放箭对射,西贼弓弩射程皆不及宋军,又是以低射高,结果可想而知,
每次都被宋军弓弩压制的难有寸进。
而箭一射完,便立刻撤退,跑得比兔子还快。连续几天交战,宋军几乎没有
损伤。而西贼也只是死伤多人,完全不像第一天那样认真拚命,倒像是在玩耍。
倒是那些填壕的进展迅速,西北两面地面已经被填平夯实,障碍物基本清除干净,
接下来大概就等那些巨车出场了。
故此今夜,宋军准备利用仅存的一条地道,前去探探那些巨车的虚实,也给
西贼一点颜色瞧瞧。带队的大将,正是寇士元。随他出战的,都是精选的勇士。
韩月唐云因为这几天守城表现出色,故此双双中选。只不过唐云被分在另一队,
对此二人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多时,三精兵已经全部出洞,隐伏于暗处。之后这条地道将会被堵死,
因为战事一起,他们不可能有时间再从这条地道回城。而西贼也肯定会意识到这
个方向有古怪,明天的这个时候,这个地道口肯定会被发现。
暗夜潜行,韩月倒是找回了当年做拦子马的感觉,拦子马作为天下最精锐的
侦察兵,夜间行军潜行乃是家常便饭。韩月的双眼早已适应黑暗,左右看看,却
见周围的人都是动作利的精悍之辈,而且对黑夜的适应似乎并不比自己差。
寇士元低声布置了一番,其实也没啥好布置的。三人分成三队,从外围丘
陵处绕过去,看能不能接近西贼的大寨放火,最好是能接近那些巨车。若是不行,
则原路返回。若是惊动西贼则改为骚扰作战,尽可能制造混乱,同时往东南方撤
退,这两处便于城内守军接应。
韩月给分到了左队,人正好一都,领队的都头是个禁军小校。虽然夜色黑
沉,但是韩月依旧认出来了这位猛人就是当日恶战之时乱军之中独力掀翻夏军壕
桥的那位大力士,真看不出这老年纪轻轻好像还不到二十,却生的虎背熊腰好
似个怒目金刚,双臂竟有无穷神力,直似有项王之勇,如此武艺骁绝之辈,竟然
默默无闻,看样子刚由节级升上低级的小武官。
不过这人显然是个粗人,随便低声说了两句跟紧别掉队,谁都不许当逃兵否
则就地正法之类的,说完便要行动,韩月低声抱拳说道:
「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
「何事?」那都头手按刀柄,语气生寒。另一手捏着一柄铁骨朵,怕不有五
六十斤的重兵器。韩月丝毫不怀疑自己一句话说错,这人会当场将自己格杀以正
军法。临阵动摇军心的罪名可不是说着玩的,哪国的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