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点并不是一切问题的重点,我想要知道的是接下来的问题:“……天藏(囧,为了革命,忍了),黑天狗老师是个怎么样的人?所谓天狗流刑的缚法,你在扶桑的时候有没有见识过呢?”
?
绳师 二二十。天狗流刑
我是的。我是他的未婚妻。——阿墨
这次的台湾之行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机场碰到了大学室友,如今的饶舌明星姚中龙,这已经属于额外的惊喜了;没想到一个无名的地方性的社团里,竟然还潜藏着黑天狗的门生。问完这句话,我和小师姐对望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都有几分难以置信的颜色。
但是一鬼的回答却不禁让我有几分失望:
“是这样的……金老师。由于我的父亲是稻村会的一名成员,所以他才能够帮我联络得到黑天狗老师。嗬嗬嗬,像我这种没有什么人生追求的人,怎么够得上跟随黑天狗老师学习绳艺呢。我在扶桑的一年里所学的,都是关于我感兴趣的东西而已。我现在的操绳技术……顶多算是三脚猫罢了。”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也就是说一鬼跟黑天狗学习的是欧米风格的“教育”技术,然后回到台湾创建了这个名为鬼伎的社团。他的回答也不算完全没有建设性,至少让我知道黑天狗跟稻村会应该有着比较亲密的联系。
看来小样还真是个败家二世祖,仗着老爹有扶桑三大黑社会之一稻村的背景,学这些虐人虐己的东西挥霍生命……不过,你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吧?我继续问道:“他的演出根本不对外界普通民众开放,你没有得到他的教导,但至少也比我们这些连见都没见过黑天狗的人了解他的缚法啊。来给我介绍一下吧,有机会我也想跟黑天狗老师探讨一下呢。”
一鬼对于我显然是热情而单纯的。像他们这样天生家境优越,吃饱了撑的后现代非主流文艺青年,往往不太懂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只尊敬自己喜欢的事物。听我这么一说,娘娘腔社长又把他那紫色的炫目侧分头一撩,“巧笑倩兮”地说:
“喔嗬嗬,要是金老师有这样的想法,以后我大可以让父亲引你去见他。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他是个葡萄牙人,由于怕在表演时引起某些极端爱国主义人士的反感才一直以来带着能剧面具示人的。”
我皱了皱眉头,望了一眼小师姐,见阿墨轻轻地抬眉,翘翘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显然她从一鬼的话里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所谓黑天狗,不过是一个白人的伪装而已。
“至于老师最擅长的缚法……”一鬼眨了眨银光蹭亮的眼皮,应该是在努力回忆着当年的情景,明显放慢了语速(到现在我算基本适应他的装扮了),“他跟一般绳师最不一样的是会在模特的身体缝隙里穿插一些长形的,就像竹竿这一类的道具,让模特的身体姿势更像是在受刑时那样。配合昏暗诡异的灯光,真的很有感觉啊。”
恩?
一鬼说得相当笼统,但这短短的几句话也给了我不少启发。所谓的在身体缝隙中穿插道具,无非应该就是把短竹竿横进模特的腋下,臂弯,腿弯这些地方,这样无异于衍生出了第三,第四条手臂,而且能借用它们调整模特的身体姿态。
到目前为止我所见过的各种绳缚技法,如果要使用器械的话,就是那种我在风铃别墅里面用到过的大型支架,用来固定特殊的姿势,而从来没有人像黑天狗这样做的。
所谓天狗流刑……原来就是这个意思……非固定的刑拘。
“呵……阁下的意思,是把异物这样子摆放,用以改变自然的身体形态吧?”我正在思虑着一鬼的话,小师姐忽然抓过我的左臂,把它夹在自己的咯吱窝里,今天第一次开口跟人说话,“这样子?”(看来她还是技痒了嘛)
“诶,对,就是这样了。”一鬼见到阿墨摆姿势,拍手笑着说,“这位小姐……好像也蛮在行的样子,冒昧了,一直以为你是金老师的女朋友呢。”
“我是的。”阿墨见一鬼肯定了她的想法,把我的手从身后扯出来揣进了怀里,“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叫我美弥子就好。所以……呵,我自然也懂一些啊。”
“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鬼的打扮和语调都比较娘气的关系,或者她真的正在一点点的改变,阿墨看他的时候眸子里并没有厌恶和威压的意味,反而搂住我胳膊的时候笑的让人感觉非常真切,让我又恍惚间像是坠落在了那个和阿墨一起接远山瞳时幸福的幻觉里。
“咳,金老师,关于绳缚,我看您到时候还是直接跟黑天狗老师交流来得好。我的绳缚真的是拿不出手呢。”一鬼看见我们两个亲昵的样子,似乎有些被呛到了,不无尴尬地竖起他兰花一样的食指说,“可是对于道具方面,我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这次为金老师准备了特制的绳,等中午就可以让您过目啦。”
“哦?是这样,那我可要开开眼界了。”
恩,像天狗流刑这样的缚法,无疑带着浓厚的“教育”意味,而我怀疑这个来自葡萄牙的绳师本身所用的道具根本不是竹竿,而应该是更为尖锐的事物,为了迎合扶桑人对于木器的爱好,所以才改而使用的。一个欧米的调教师混迹于扶桑十几年,而且又一直呆在大阪,还跟稻村会有一定的联系……
恐怕他背后没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