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房堂屋内随便看了一眼,何言笑便吩咐絮儿带她去卧房。
那些被晾在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脸茫然的互相看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原本她们是想给何言笑个下马威的,结果何言笑根本就不搭理她们。
“严妈妈,怎么办啊?”一个与严妈妈最为亲近的小丫鬟问道。
“哼!一个乡下丫头而已,我就不信整治不了她!”严妈妈冷哼一声,迈步走向正房,“走,咱们去给何姑娘请安!”
何言笑跟着絮儿进了卧房,坐在软塌上,等着絮儿点上烛灯再说话。
这时候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是严妈妈的声音道:“何姑娘,老身严氏,带着伺候姑娘的小丫头们来给姑娘请安。”
何言笑是多通透一个人,一听严妈妈这话就知道,这是严妈妈方才在院子里没有得逞,追过来讨便宜来了。
“请安就不必了,我喜欢清静。方才我已经说了你们不用伺候,若是你们听不懂,就让宋妈妈来教教你们规矩。”何言笑平淡的说道。
她才没这个耐心与一个下人周旋,干净利落的打发了就是。
严妈妈正扬起手想推开房门,一听何言笑这话,举起的老手便僵在门前。
一个乡下丫头,能说出这种气势逼人的话来吗?
让宋妈妈来教教她们规矩?
把宋妈妈招来了,还会有她们的好果子吃吗?
心里犹豫了一下,严妈妈犹自不甘心的放下手道:“姑娘说得哪里话,小姐吩咐咱们要好好伺候姑娘,咱们自然要尽心尽力,何须劳烦宋妈妈……”
不等严妈妈把话说完,何言笑便不耐的打断她道:“啰嗦什么?都给我出去!不想出去的打断腿!”
这下,跟随严妈妈进来的小丫鬟们都吓坏了,仓皇的退了出去。
顷刻间,门前只剩下严妈妈的影子。
何言笑见严妈妈仍是不走,对絮儿说道:“絮儿,去请宋妈妈来。”
“姑娘何必动气,老身告退。”被何言笑的强硬惊愣住的严妈妈反应过来,急忙告退离去。
看着门窗周围不再有任何影子,何言笑朝絮儿招招手。
絮儿走近何言笑,何言笑凑到絮儿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根本不必絮儿表什么忠心,何言笑就能确定絮儿定是应了她的招揽。
在絮儿红着眼睛,换上大丫鬟的服饰,站在她身后时,她便知道了。
何言笑带回来的一背篓草药,絮儿也亲自背了来,就放在正房堂屋里。
然而何言笑交代完絮儿事情,出来准备收拾芦荟时,却发现放在堂屋里的背篓不见了。
“我带回来的草药呢?”何言笑奇怪的问絮儿道。
“就放在门口墙角了啊。”絮儿也一脸不明白,走到曾经放着背篓的墙角转了一圈,“我明明放在这里了啊,怎么不见了?”
何言笑跟过去仔细看看地上,看到有一片圆形的泥土痕迹,混着一丝草叶,明显背篓曾经放在这里。
“看来是有人拿走了。”何言笑不急不慌的说。
“那草药可是给小姐医治用的!谁这么大胆子敢动小姐的草药?”絮儿气愤的说道。
“错,那草药是我的,给你家小姐治脸只是顺带罢了。”何言笑很严肃的对絮儿说道。
絮儿一缩脖子,低下头小声应是。
何言笑摇摇头,转身往外走道:“走吧,去找宋妈妈说一声,我带回来的草药丢了。”
本来何言笑并不想自己亲自跑一趟,她实在懒得处理这种富贵人家内宅争斗的事。
可是她怕絮儿独自去的话凶多吉少。
虽然她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内宅争斗,但看过的电视电影小说可不少。
这些下人不敢对她动手,但弄死絮儿还是很容易的。
好巧不巧的,宋妈妈不在。
东溪阁的丫鬟说,宋妈妈带着人去找宋倾淑了,也不知去哪找人了。
扑了空的何言笑只好让絮儿带路,去庄主府找宋凭。
然而……宋凭也没见人。
这下,何言笑明白了。
想让她不痛快的不止是宋倾淑一个人。
不过装着芦荟的背篓被人拿走,应该不是宋倾淑的主意,也不会是宋妈妈和庄主宋凭的意思。
宋倾淑不会拿自己的脸开玩笑。
宋妈妈和宋凭也没那个胆子,用给宋倾淑治脸的草药做筏子整治她。
这样想来,最有可能拿走背篓的人就是那个严妈妈。
她可是给了严妈妈一顿排头吃,那老东西心里不记恨才怪。
“姑娘,这可怎么办呀?”絮儿着急的说,“怎么庄主和宋妈妈都不在呢?”
“急什么,草药没有了可以再去采,该着急的是你家小姐。”何言笑漫不经心的转身走向书房道,“还真是巧呢,一个个的都不在,那就算了吧,我去书房看书去。絮儿,备茶。”
“啊!是!”絮儿忙追上去。
何言笑的一举一动,都有暗中盯梢的人禀报给庄主宋凭。
宋凭听了手下的禀报脸色微僵。
何言笑不着急,该着急的人就是他了。
“快!快派人去问问何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宋凭吩咐道。
不等他的手下领命而去,宋凭又说道:“不!还是我亲自去!”
“庄主,何必您亲自跑一趟?”那手下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一个乡下丫头而已,得小姐厚爱已是大幸,何劳庄主如此谨慎?”
“唉,我还是小瞧了那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