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凌风而去了。
有些细心的大真人发现雷量此时的表情竟不是盛怒,而是深深的忧虑和无奈,胤湛听见他望着茔儿远去时的身影喃喃了一句:“亦宇,难道竟连你也逃不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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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旁的那一片小树林是茔儿精心挑选的,她早已熟得不能再熟了。
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秘密花园”,从一开始,茔儿就算准雷亦宇会因对试将始而拒绝自己。也没什么白恕大人送的玉佩,她丢入水中的不过是一颗石子罢了。如果此时她的身上真的还存有白恕所赠的丝毫的话,她又怎么可能如此冒失的将它落入水中?
一层淡淡的云烟抹在那一片小树林外,夜将那片树林染成了不同的颜色,墨黑、浓黑、浅黑、淡黑,还有像银子似的泛着黑的灰色,像极了一幅丹青画。
茔儿收剑快步走入其中,很快就发觉她布下的两仪阵早已消逝不见了。是符咒之力衰极而散,还是被人破去的?此时已不得而知。她再向里走,只见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根老枝凌空而悬,雷亦宇一身蔚蓝的衣衫,飘飘然坐与枝上,神色安宁,微晃着双腿,正把玩着手中的一件什么东西。
察觉到茔儿的到来,他抬起头来灿然一笑,伸出了一只手:“来。”
茔儿如着了魔般的踏剑而起,飞到悬空的老树枝旁。雷亦宇拉了她一把,两人并肩而坐。
抬起头,星星铺满了天空的每个角落,像宝石缀满了幽远高深的天幕。星光倒映在湖面上,如碎玉烂银一般,跳动着细小的光点。天上天下连成一片,构成一幕奇妙的景象。
“好美啊。”茔儿忍不住赞叹。
雷亦宇笑了笑,问:“对试结束了?”
茔儿一怔,又如临阵的刺猬一般,竖起了满身的刺:“是呀,结束了。曾孙师兄因为缺席,所以败给我啦!”
“恭喜你啦。”雷亦宇仍是淡淡的笑着,神情中没有一丝的意外,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去?”
“那是师兄自己的事,与我可没有关系。”
“你不用紧张的,我若是想要告你状的话,今天就不会不去了。两仪阵虽能阻得了我一时,但我直至现在还没有出席,那责任便怎么也算不到你的头上了。”
“曾孙师兄,你……”
“是个好主意啊,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想到?故意败给你肯定会让人看出来,可是如果我根本就不去参加对试的话,那你的胜就不会让人怀疑了。”
“你从一开始就想让我胜吗?”
“我也想像华风那样,为你做一件事情。”
“为什么?”
雷亦宇却没有回答,反问道:“茔儿和华风很好吧?为什么会独独与他亲近呢?”
“小时候咱们见过……在妖谷。”
“小时候的话,我们也曾经见过的。”雷亦宇望着茔儿笑了笑,茔儿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敢看他。
只听雷亦宇在一旁低声地说道:“如果,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没有说那句‘我终有一日会亲手将白恕擒回昆仑’的话,或许你对我便不会如今日这样了。”
其实并非是那句话的关系,茔儿心中暗想,嘴上却默然不语。
雷亦宇幽幽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如晚风般划过,随即无痕:“和你做朋友的机会,是我自己毁掉的,我不会怪你,而直到今时今日再怨自己,也已没有意义了。”
隐隐的,有一丝愧疚升上心头:“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雷亦宇却没的接她的话:“对不起,玉佩没有找到。”他说这话时的声调没有太大的变化,一定是已经知道玉佩是假的了,可他却仍不想揭穿,仿佛在他的内心深处总是觉得茔儿骗他的事,能少一件就少一件,能不被察觉一件是一件。
“不过,我在湖底找到了这个。”摊开手掌,手心中躺着一颗小小的珍珠,浑圆可爱。
茔儿吃惊的望着他,他便笑了:“送你吧。就当代替那枚玉佩了。”
茔儿望着他的掌心,却没有伸手去接,雷亦宇忽然发现她的神情开始沉了下来,疑惑的问:“怎么了?”
“对不起啊,曾孙师兄,这颗珠子是没法代替白恕大人的玉佩的。”她抬起头望着雷亦宇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