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鼻子~大鼻子~”
我杵在大鼻子的桌前,翘着屁股喊他,难得的温柔着嗓音。他别过头,不看我。
“干嘛那么生气嘛!”我用手指戳戳他,再戳戳他。
好久,他斜过脸来问我:“你说,你为什么转去四班?”
“啊?”
“莫不是因为有谁在那儿吧?”
“……啊?”我只能重复这个字,疑惑的看着他,我不懂他的意思,大鼻子什么时候也会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算了,我觉得你自己都搞不清楚。”
“什么?什么搞不清楚?”
“算了!”他又颓然说道。我皱着眉头,闷闷不乐,愈发觉得莫名其妙起来,我看看他,他又看看我,直到上课铃声响了他才说道:“行了,中午一起吃饭。”
中午,我和戚轮希下课下的晚,他们已经先占好了座位,阿凝和嘉茜还板着脸,看见戚轮希,嘉茜明显有些不太自然。大鼻子看了看我们,低下头吃饭,不像往常一样又笑又闹,我们坐下来,场面冷清,顿时尴尬了不少。
“嗨,你们都在这儿了?”邓芍药端着盘子风风火火的过来,一贯的大嗓门。
“大家都分到哪个班了?好久都没见你们了!”
“四班。”我仰起脸边尴尬的笑着边回答他,话一出口,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抬起头来看着我。
“额……怎么感觉气氛不太对?”邓芍药那天缺总算还有点儿眼力见,我在心里默默的这样赞许,可谁知道他下一句说便说道:“对了小默,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那个哥们儿不?他还和我说起你呢!我那哥们儿人不错,你见见呗!”
“邓芍药,你怎么不开家婚姻介绍所?”
我刚想回绝的说,想要杨起的手还没有完全伸出来,就见大鼻子扔了筷子“砰”的一声把盘子甩在桌子上说完就走。
我心下窝着火,不就是换了个班吗?有什么好气的?气就气吧!我都道歉了,那么低三下四,还想怎么样?
“不吃了,走!”我拉着戚轮希说道,一餐饭不欢而散,阿凝和嘉茜也板着脸端着盘子走了,只剩下邓芍药,写着满脸的问号看着我们……
回去的路上,我低头不语,戚轮希一直走在我旁边,也没有说话,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我就扭过头去对他说:“喂,见我不开心,你也不会安慰几句?”
我噘着嘴,气呼呼的,满脑子浆糊,谁知道他却笑着低沉的说道:“原来你不开心了吗?你怎么不开心了?”
“你……”
“你不开心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安慰你?”
“你……你……”
我指着他,一时半会儿竟说不出话来回击他,只好怒气冲冲的说:“不!可!理!喻!”
我们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那儿有长长的廊道,种着常青树,栽着一长条的红叶石楠,我不经意的朝着灌木丛那头瞥去,却见到了一个让我顿觉恍如隔世的身影。
他瘦了,头发剪的稍稍短些,还是以往的那股清爽幽静,脸色却添了几分苍白。
“我……我有事,先走了。”我匆匆撇下戚轮希想也没想的迈步跑了出去。
可是……在他快要临近的时候,我无比紧张的心让我更加犹豫,我犹豫着,却还是靠近他。
“叶……叶笙歌……”
我不知道我的样子算不算自然,他似乎才从自己的思索里出来,如梦初醒一般,有些茫然的看着我。
“小默。”
我后来嘲笑自己,当初以为叶笙歌特意买来送我的饮料,从那以后我常常爱喝上几瓶,却从未仔细看过,直到有一天大鼻子拿着易拉罐的拉环嚷道:“好家伙,你中奖了。”直到大鼻子带我从店里拿了中的新的一瓶饮料出来的时候,我依然沉浸在一种深刻的、让我羞愧无比的自嘲中。
我喜欢他的时候,总爱给自己无数的想象,又或是无数的借口来解释,为什么他会对她那么好,又为什么我却什么都不是。有一次我真的鼓起了勇气去问他喜欢她什么,那是我做过最傻的事,我看见他脸上的笑容,让我怦然心动,他只说了三个字:“你不懂。”
于是我便明白了两种情感:幸福和心酸。
前者是他的,后者,一直属于我。
我不懂,我不懂什么呢?人们总是这样,总为别人匆匆下下结论,如果我不懂,那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如果我不懂,我又怎么会任凭自己像现在这副德行……
“嗨,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脸色不是特别好。”我终于找回了头绪,十分自然的问他,我当时的笑容一定十分明媚,有别于学期初那寒冷的风和阴晴不定的天气。
“是吗?可能没睡好吧!”
“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我有事先走了。”
几乎同时开口的我们,前者开朗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兴奋与迫不及待,后者则更显漠然。
“什么事?”他先开口问我,于是我便回答他说:“之前我看你在画……画一个什么《叹息桥》,能不能画一副送我?”“我……我那个生日快到了”我只能胡编乱造……
“好,不过……要不我画一副你的肖像吧?”他提议说道,总算是提起了兴趣。
“好啊!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画我?我要当模特儿的吧?”
“现在就可以。”他笑着说道,那笑容却马上落寞了,他只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你刚刚不是还说你有事?”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