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妖怪?组长问。这么大的案子怎么没见过报道。

钟羽一笑：那时候通讯没这么普及，我们那里地方又偏僻。当地政府对外宣称是盗贼灭门，草草结案。我在外面流浪了很久。后来到了荡山，那里刚发生地震，我混在灾民里面，遇到一个好心的人帮忙，给我办了新的身份，还拿到了政府资助的食物和慰问金。后来我去考了大学，有了现在的工作。

你家人是怎么被妖怪杀死的？组长细问。

身上没什么伤口，但是直接倒地没了呼吸，也有人说是中毒。钟羽有点不愿去回想这些。

组长看他表情认真，虽然这个故事听着很离谱，但是他可以确定，这个比他之前讲的真实性高了很多。

问道：你家闹鬼的事，你没有去调查前因后果吗？

钟羽摇头，说：很长一时间都活在恐惧里，压根不敢回去。

直到前几年，我抽空回过一次。钟羽眼睛略红。

那里已经被改建，面目全非，我甚至都找不到我家具体在哪。

组长看到他样子，升起一丝同情。政府这些年改造乡镇，向城市化发展，很多地方几年之间就完全变了样。对于钟羽这个势单力薄的人，身上背负悲惨案件，能真正帮助的人实在太少。

你好好跟我合作，积极配合，等康桥的案子结束，我会给你申请一些奖金。你一个人，走到今天也挺拼的。组长带着宽慰说。

钟羽点头。恳求地问他：我户籍能不能别被吊销，我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生活。

组长一咧嘴：不会。那都不是我管的事儿。

那个大师就是你说的救你的高僧吧？组长又回到原来的话题。

恩，他们之间应该有些恩怨。钟羽模糊地说。

从组长的办公室出来。钟羽看到晴空已经被问完话，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见钟羽出来，抬眼和他对视了几秒。

钟羽有些不安，不管晴空在仓库看到了什么，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吸血鬼身份。

这么多年的欺骗实在有些愧疚。

而且，今晚的事情过于唐突，他都还没来得及跟他做出解释，就被带到这里。钟羽真怕晴空不明所以，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晴空脸色平静。但刚才问话的警员看钟羽的眼神明显有异样。

钟羽坐在距离晴不远的位置。晴空玩着手里的手机，在上面一阵乱按之后，塞给钟羽。钟羽拿起他手机.上面有一条未编辑完的短信：我一直在跟踪你，仓库的事我全看到了。是不是从一开始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吸血鬼...

钟羽看着短信，低头把那行字删除，写了：对不起。递给晴空。

晴空看看短信内容，又写了句：其实我早发现你不对劲。不过好兄弟不会出卖你！

钟羽看到这句，内心一阵感动，打了：谢谢。

晴空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回口袋。

刚才的警员已经看到他俩传手机，但没有制止，只是意味深长地又看了眼钟羽。

钟羽觉得含了很多内容，看看晴空，露出不解。

晴空拉着椅子坐到钟羽身旁，低声对他说：刚才，我临时编了个故事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钟羽看晴空已经对他消除了戒备，心情有些开朗。问道：你说的什么？

晴空一笑：我对他说你暗恋我很久，发现我和公司女同事交往，为了报复我去外面找男朋友，我昨晚本来是去捉奸，没想到搅进这个案子。

钟羽被这个天马行空的说辞惊得一愣，你真这么说？

晴空得意地点头。你看，他们都不敢离你太近。

钟羽看看小警员的眼神，用手捂了下脸，无力地说：谢谢。

警员还在不停瞄他们俩。露出一些难以形容的表情。

化咒厄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李组长恭敬地走过去和化州厄交谈了几句。

医生检查了延法，他身上只是一些小伤，但是脑袋受了重创，目前昏迷不醒，在他醒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必须呆在特案组的看管范围。

化咒厄知道，除非有人解封，否则延法不会那么容易醒来。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知道这些事情靠不了警察，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只会越帮越乱。

由于案子需要跟进整理，他们几人不能马上离开，得在这里呆上一晚上才能走。

化咒厄，晴空，还有钟羽三人坐在办公室的座位上。

气氛有些怪异，但又不好随便说话。

化咒厄在座位上打坐，手中佛珠转动。

钟羽这个时候才发现，墙上的液晶电视一直开着。

正在重播白天的新闻。还回放了自己之前被采访的片段。

钟羽看到自己出现在电视里，镜头上的自己原来是这个样子。他的肤色明显比其他人要苍白。

晴空也抬起头看，小声对钟羽说：我就是看到这个新闻，才知道你们那出了案子，特意去找你。

虽然警方一力辟谣，但私底下总有人在传，是小区出现了吸血鬼。钟羽听说，之前凶杀案的另一个目击证人，那个老师，已经带着孩子搬离了住处。

年轻警员打着哈欠，对着电脑整理什么。看看房间里的几个人，接着埋头做事。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工作。

组长拿着咖啡走到他们面前。抬手看看手上的表：凌晨3点15分。

例行公事，你们在这委屈一晚上吧。他笑着说。

晴空一挑眉：能管顿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