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次读到的位置:“汉董永,千乘人。少偏孤,与父居。这句是说,汉代有个叫董永的人,幼时丧母,同父亲一起居住……”
他的声音缓缓在耳畔响起,低沉而不仓促,让这个夏日的午后,更加的慵懒舒缓,溢散着如水如阳的脉脉温情……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吃过晚饭后,项竹领着小姑娘去浣花河畔散步,一路上,给小姑娘买了不少小玩意。
下午项竹刚给她讲了董永织女的故事,正巧在河边遇到捏泥人的手艺人,沈欢便缠着项竹想要一个织女,项竹含笑应下。付了钱,不消片刻功夫,手艺人便捏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织女递给沈欢。
沈欢看着刚手中的织女,小脸上忽然漫上一层红晕,对手艺人说道:“我还想要个董永。”送给项竹多好啊,正好一对。
手艺人团起彩泥,正要捏,沈欢忽地想起,董永和织女,最后天各两端,一辈子只能遥遥相望,她小脸一白,忙对手艺人说道:“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
说着,拉起项竹的手,拿着织女继续往前走。项竹不解,小姑娘变卦怎么这么快?
本想着,天黑就回去,奈何路上沈欢又要了两盏孔明灯,项竹只好陪着她,一直等到天黑,繁星满天之时,陪着小姑娘放了。
等他们回到客栈,已到戌时。刚进客栈,掌柜的便拦下了项竹,将一个匣子递给了他:“项公子,这是方才一个小乞丐送来的。”
本以为要等几天,不成想,小乞丐手脚倒是麻利。项竹接过匣子,将其打开,一百两的银票规规矩矩的躺在里面,他唇角漫上一个淡漠的笑意。
沈欢不解道:“是什么呀?”
项竹将匣子合起,托在左手掌心中,冲小姑娘笑笑:“一点私物,你该回去睡觉了,走吧。”
说着,牵起沈欢的小手,将她送回房里,而后自回了房间。
这一夜,饮马巷钱寡妇家,再一次传来杨显的打骂声:“你这贼婆娘,拿一百两银子诓我休妻,现在!银子呢?啊?你倒是拿出来啊!”
说着,又是狠狠两脚踹在地上的钱寡妇肱骨上,两脚踹完,似乎还不解气,又骂骂咧咧的补了一脚。
钱寡妇的哭声伴随着杨显落下的脚,痛苦的陡然加大。她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发髻早就凌乱不堪。
她也不知怎会如此?本以为可以靠着这笔钱,给自己换个依靠,怎知杨显这厮,平日里与她耳鬓厮磨,满是温存……今日银子不见了,说变脸就变脸,还动手打她,当真是瞎眼看错了人。
可她还能如何,这事儿本就是她理亏,今日这苦楚,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杨显被钱寡妇哭的心烦,指着钱寡妇鼻子骂道:“嚎什么嚎?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挤尿水子,不过就是被男人玩儿烂的骚.货。我能答应娶你,是看着你还有点儿私房,不然,谁肯为你费心思!”
钱寡妇闻言,又气又羞,脸燥的通红,却碍于杨显的拳头,不敢回嘴,只是压不住心中委屈,哭的更甚。
杨显愈发着脑,抡圆手臂,一拳朝钱寡妇的头砸过去。钱寡妇被这一拳头打得眼前一黑,头晕目眩,身子失了平衡,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但听她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杨显一愣,见钱寡妇半晌没有反应,吓坏了,忙上前去探鼻息,指背传来一阵温热,发觉她只是晕了过去。杨显鼻头一皱,站起身子,用脚拨拉两下钱寡妇的身子,低声骂:“妈的,吓你爷爷。呸!”
杨显唾了一声,拂袖出了钱寡妇家。他刚离去,钱寡妇的两个儿子赶忙进来看娘亲的情况,俩孩子如今一个十岁,一个七岁,尚不是能对抗杨显的年纪,方才只能一直在窗外看着屋里的情形。
钱二扑在娘亲身上呜呜的哭着,钱大唤了娘亲几句,但娘亲还是没有反应,钱大紧紧咬着唇,目光转向方才杨显离去的方向,眼神如刀,稚嫩的脸上满是生冷的狠意!
钱大收回目光,对钱二说道;“你看着娘,我出去下,晚上给我留门。”
钱大走到钱寡妇的床头,从枕边的匣子里,取出一吊钱,紧紧握在手里,跑出了家门。
这晚,杨显刚回到家中,杨庆便走上前来,小眼神怯怯的看着他,半晌,鼓起勇气对他说道:“爹,我和妹妹还没吃饭,饿……”其实,中午杨显也没管他们,还是隔壁李嫂,叫他们过去吃了午饭。
杨显一愣,这才觉出麻烦,但是自己孩子不能不管,只能骂骂咧咧的去厨房弄吃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