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的高,含着闷气的样子,好似抢不到萝卜的兔子。
闻亦被她这模样逗得暗笑不已,可瞥见她耷拉着的唇角,和一个跟着一个飞起的白眼时,只能耐心好哄。
对一件事来了兴趣,不做到,做好,心有所念时,司檀睡觉都睡不安稳。打听好了这窗花出自谁手,元节五天过,便片刻不愿耽搁地拽着院中顾嬷嬷,欲拜她为师。
顾嬷嬷哪里见识过这种当家夫人,瞠目怔愣半晌也转不过神。终是拗不过,便寻来色纸、剪刀,教她剪最简单的花卉图案。
可她不敢为师,只说要教,并未与司檀一道无礼胡闹。
窗花入门乃是“双喜”,司檀心血高涨,兴致升腾,完全没有架子,虚心跟着嬷嬷的手法一步一步地来。
她想有一双巧手,可绘得出身边景,描的出心头人,剪得出眼前物。她想会的多一点,学的好一点,也让生活有滋味一点。
之后一连几天,司檀都按时唤嬷嬷来教。每日学的不多,也就一两个花样,其余时间,顾嬷嬷还要去忙碌,只要求司檀自己多练练就好。
窗花但求耐心与否,技艺可慢慢琢磨。司檀无事可做,跟着闻亦描几笔画,停下来就拿起练习。偶尔,也会拽着闻亦与他分享成果,或者展示是新学的图样。嬷嬷夸她的话,欣喜之下,也会眉飞色舞地将与闻亦听。
顾嬷嬷原以为司檀只一时兴起,不曾想,她认起真来倒让她刮目相看。
几天下来,她学的像模像样。院中但凡能入她眼的花木,都可比着剪得出个样子。
如此相处下来,顾嬷嬷与司檀亲近不少,平日除了教她剪纸,也会与卓焉一起做些甜点送去。
司檀爱吃甜食,只要口感好的,大多来者不拒。可不合心意的,有时也会挑。顾嬷嬷心灵手巧,做出的点心虽不比府中厨娘精致,可味道甚合司檀口味。
这样舒心安乐的过着,司檀觅得归属般,真就当这里是家……
知司檀不愿回府,上元节前,木缘收到消息,将府中收拾好的衣物,连同开春所要穿戴的,都一并整理好带来别院。
有木缘在,有人说话,卓焉也不觉寂寞。有人相伴同乐,自然不再像之前几天那样,不是与听嬷嬷们说故事,便是对着满院池水哀叹。
自家小姐有事做,有人陪。安静不语时,就算耐不住性子也有人哄。她可没有。自是要盼着有人能来陪着她说说话。要不,在这别院这么待下去,无人听她絮叨,与她打趣,是要憋坏的。
转眼迈进二月,暖春趋近。天好的时候,闻亦会陪司檀到后山走走,也好让她见见林中野趣,既可开眼,又可养性。
院中景色本就别致,后山更是清新宜人。二月春风拂草木染香,鸟鸣山涧惊百花齐放。与闻亦相携同游,过着如此恬淡悠闲的日子,一天的收获,远比怀安城一年要有趣的多。
这般细水长流,又温馨宁和,恰遇暖风渐浓、春意阑珊时,缓步行于林间,宛若脱离尘世的神仙,潇洒自如,无忧无虑。
司檀贪恋这样的精致,更贪恋这样的自在。心情一好起来,学起什么都快。除画技进益颇大之外,剪出的窗花更是别有味道。
顾嬷嬷喜欢这样亲和的夫人,将所学所感倾囊相授。司檀学得开心,随着嬷嬷,至三月底,已可剪得出小像。
能剪得出小像,确是可喜。嬷嬷走后,司檀盯着手中之物,美滋滋想着要剪一个更精细的,好送与闻亦。可她技艺不精,现在剪,必是和手中这个一样,见不得人。需练的更好些,再给他看。
想闻亦见到,应是会感到惊喜的。司檀眯眼笑着,暗存大气要继续勤练。
不必很久,只几天就好。
正拿着小像在案几旁打滚的司檀,并不知闻亦已经进门。她自我陶醉地窃笑不已,时而举起看上一眼,时而娇憨地捂在胸口,自言自语。
火光透过红纸,映亮她染起绯色的双颊,稚气未脱的面容与她唇畔带着童真的笑相合相融,如此模样,竟是叫人忽生怜惜,不忍惊扰。
她躺在软垫上,将手中小像移近铜灯,嘻嘻笑了一阵,道:“闻亦,你这样可真丑!”
“要是你看到这东西,准得气哭!”她笑着勾起手指轻弹了一下,小像颤动中,她像是发现了好玩的,唇角弧度弯的更深。
一副傻样!
闻亦悄然迈步停在软垫旁,无声无息地将她手中之物夺了过来,“什么东西,能让你乐成这德行?”
司檀腾地一下坐起身来,“别看!”惊呼一声,就要扑上去夺那张小像。
可东西到了闻亦手中,哪里是她轻易能拿过来的。无力挣扎,只得眼睁睁看着。
闻亦摊在掌心一看,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是……”
“说了不能看,你偏要看。”司檀小声嘀咕着,别扭抬头瞪了闻亦一眼。
闻亦收不住笑意,掂起小像晃了晃,问道:“你方才就是在乐这个?”
有那么好笑么?
司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