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在身后好几步,薛云希停下向后看了一眼。“表嫂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比蚂蚁挪步都要缓慢!”
司檀一惊,赶紧迈步跟上去。脸上的红晕还在,像是受惊的兔子。薛云希暗暗一笑,想她脸皮薄,也未出言打趣。
刚步下玉阶,就见一宫婢小跑上来。急吼吼的蹙着眉头,满脸都是汗。她道:“公主,他……他……”那宫婢喘了半晌,也没凑齐一句整话。
薛云希不耐,厉声道:“他什么他,把舌头给捋直了再说话!”
宫婢大口喘了许久,待气息稍稳,才缓声解释说:“方才来人传信,说是公主府住的那位,他,他走了……”
“什么?”薛云希听之大惊,脸色转暗,眸中顷刻间便燃起熊熊烈火。“何时走的?”
“未时刚过,便……”
“这公主府我还没住过呢,他还敢嫌弃?”
薛云希气炸了毛,也顾不上与司檀打一声招呼,双手紧握成拳,带着喷薄而发的怒气提步便上了青玉拱桥。
司檀看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将她与话本上描绘的一只火鸟齐齐对应上。
可真是像!
待回了神,司檀才发现——这里外就剩她一人了。
她苦着脸环视四周,很是失落的叹口气。闻亦走之前交代说,要她随着晋华长公主,在今早碰面的位置等着。可长公主好似有急事处理,早已跑的没了影。
没办法,只能自己去……
还好不是很远。
司檀自我安慰着,上了拱桥。边走边看,凭着记忆中走过的路摸索着。
往西行了没多久,计算着应是在附近。她正欣喜,眼前却出现两条岔路。左右看着,见两侧都一样种着桂树,如此相似,她实在分不清今早到底是走哪条路来的……
想找个宫婢引路,却发现四下无人。想来她们现在不是忙着去收拾庆和殿,便是准备着今夜的內宫晚宴。
司檀泄气的低下头,鼻尖一涩,眼尾缓缓耷拉下去,忍不住的就开始泛起水光。
也不知道闻亦在哪,是在原地等着,还是会过来找找她。
司檀轻轻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寻了一条路探着继续走。
忽闻不远处一阵细碎声响,司檀有了精神,想着只要能遇上个宫人,就可以快速找过去,指不定闻亦已经在等着。心中一喜,司檀加快了步子,顺着那时有时无的微弱响动向前行。
绕过弯曲小径的转角处,她微一抬眸,不由睁大了眼睛……
几丈外太湖石夹角处,有一男一女紧紧抵靠,交叠为一体。
那沉在来回拨弄下的女子两颊云霞翩然,烈烈红唇半咬半启,如梦如醉中,她费力承受着那男子的啃咬撕扯。衣衫半褪,带着星点红痕的香肩微露一截出来,玉峰若隐若现。下.身红裙上撩至腰间,玉藕似的小腿在拖尾百褶薄纱下被粗鲁抬起。
不知是迷醉还痛苦,一声轻微隐忍的“嘤咛”声自她狠咬的唇瓣间发出。紧接着,便是细碎的布条撕裂声、浓重的喘息声……
他们……
司檀刹那间白了脸,两手慌忙上抬将两眼蒙起。强咽下欲冲出口的惊呼声,她瑟瑟后退几步后迅速转了身。
脚步慌乱无章,身子一歪一斜。顺着鹅卵小道,她也不知能走去何处,只想快速脱身般往外冲去。
身后一阵轻盈似风的响动,腰间一紧,正疯狂往外跑的司檀便动弹不得。
“你跑什么?”浑浊的鼻息扫过耳廓,战战兢兢中,司檀捂着眼睛的两手轻易地就被拨了下来……
☆、还施彼身
面前几寸近的位置,玄衣锦袍上以银丝细线绣着一枚鹰首。鹰眸如钩,鹰脸上,密集的细线一根根银列,入眼甚是逼真骇人。
是他?
宴上,她无意瞥过一眼,见过这个刺目的鹰首图案,正是后到的那位上将军肩头所绣。
惊惧无措之下,司檀傻愣愣睁目抬头,凑在自己眼前的那张脸蕴一缕轻浮的笑,带着点儿渗人的邪气。司檀只看着他那抹笑意,便觉遍体生寒。自头顶至脚尖,都是冷的。
风顷棠手掌稍一用力,失了魂的司檀就像是木偶,只轻轻一带便撞进他怀中。咫尺之间,一股道不明的气味缭绕于鼻。惊恐之中,司檀如一只被咬了脖子的兔子,闭眼胡乱扑腾着挣扎,想要脱离那只箍在腰间的手,或者将他往外推开。
可任她再怎么用尽力气,那手只越箍越紧,人也是纹毫未动。
司檀愈来愈慌,两眼眶通红。“你放开我!”她脚往前一伸,揣在风顷棠的腿上。
还挺厉害!
这一脚,风顷棠皮糙肉厚的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丝痛感。他棕眸赤红,唇角笑意加深。就像是逗弄一只小猫小狗一样,颇显耐心地由着她软绵绵地反抗。
看她这一团棉花般的模样,能折腾多久?
他的脸越来越近,司檀使劲咬着唇瓣再次挣扎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