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没有见过你带朋友来家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又走了,小承你不要只顾着学习,要多交些朋友,多交流……”
李梓承嗯嗯回应着,饭后,姥姥回房休息,他洗完碗后觉得自己一身粘腻,洗了个澡。
洗澡时,放在房间里的手机响了两次。
等他出来时才发现,席豫打电话给他了,他匆匆打回去,结果那边的人挂断了电话,重新给他打回来。
“在做什么?”席豫问。
李梓承翻身上床,懒懒答道:“刚洗完澡。”
那边的人沉默了几秒,质问道:“媳妇你在勾引我?”
“我真的刚洗完澡。”李梓承哭笑不得,觉得这人很有毛病,脑子里不知道都是什么东西。
“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胃药有没有吃?姥姥怎么样了?”
“吃了,都吃了,姥姥刚刚还提起你。”
那边的人笑了两声,“姥姥看来是喜欢我的。”
“臭不要脸。”
等两人聊完,已经十点了,他挂了电话后,把家里的垃圾收拾收拾准备拿出去丢了。
李梓承拎着垃圾慢悠悠的走着,走到转角处,一阵激烈的骂声,让他停下了脚步。
“你现在叫我出来澄清?澄清个毛?”
他偷偷瞧了瞧,原来是他邻居兼发小在电话,他毫无形象蹲在那怒骂着。
“□□妈,你是不是有病,呵呵呵呵你这话是威胁我的意思吗?”
“反正现在知道那个人是席豫,另一个人我查不出来吗?”
李梓承听到这句话有些懵了,他定在原地久久未动,他完全没有想到发帖那个人是他的发小,陈晟。
陈晟把脚底的垃圾一踢,“你说什么?梓承知道,他知道什么?”
“喂?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他怎么会知道那个人是谁,你玩我啊!”
“喂?喂?操,挂我电话!”
陈晟把手机放回口袋,一回头就看到拎着垃圾的李梓承,他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卧槽,你站在吓人干嘛?”
李梓承慢慢走近陈晟,他身上的光一寸一寸的暗了下去,他脸色阴沉,垃圾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下,他问:“跟你通电话的人是谁?”
陈晟被他的脸色吓到了,支支吾吾道:“什么…我不懂……”
“你不懂什么?”李梓承讥讽笑了,他一半脸在亮处一半在暗处,此时他的五官在光和影响下显得十分深邃,旁日的温和书卷气一扫而光,陈晟总感觉李梓承下一秒就要杀了他
“梓承…刚刚你听到的是我和朋友开玩笑…”
“开玩笑?要不要我来告诉你,那个人是谁?”李梓承说道,恢复了面无表情。
陈晟没说话,眼里情绪复杂。
李梓承语气很轻,像说一件很平常一件事,“另一个人就是我。”
陈晟这时候才领悟到,那个人为什么说他会后悔的。
他现在真的后悔了。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着,“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李梓承垂下眼,“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男人喜欢男人真恶心。”
“把你恶心到了,是我不对。”
李梓承说完,转身离开。
陈晟呆在原地,久久不语,他掏出手机,紧紧握着,嘴里喃喃道:“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秦倾坐在天台上,嘴角扬着不知道在笑什么。
众生皆苦,她便要别人比她苦一些。
她没有错。她觉得自己没有错。
错的是什么,是你们。
*
顾嘉树忽然觉得当校园老大并不好玩了,打架闹事做大哥什么的挺没意思的。
主是他初恋结束后,他瞬间觉得什么都没意义了。
金盆洗手后,他开始学习了。
陆修是最为震惊的人,他第一次看到以前连书都不翻的人,现在居然在做笔记!
陆修和一众小弟被震撼到了,陆修鼓起勇气,问顾嘉树最近是不是病了。
顾嘉树苦笑,他一直都病了。
窗外,四季变幻,海棠花开,他和她兜兜转转,人来,人走。
他猛地起身,教室里立即安静了,所有人盯着他,顾嘉树才发现幻觉消失了,回归现实的实感。
他解开几个扣子,往教室外走去,空气里还带着初春的冷冽,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学生在操场散步,工人正在修着新墙,他握着像一块冰的铁栏杆。
“顾嘉树。”
他回过头,李梓承面色凝重站在他后面,他说:“顾嘉树,我有事想跟你聊聊。”
“你说。”
“我想再问你一遍,席豫来校的那一天,你有没有见到其他人了。”
顾嘉树迟疑看了他一两秒,“你是在怀疑我?”
李梓承昂头看他,他笃定的说:“那天放学我最晚走,而那时我最后见到的人,是你。”
顾嘉树想了想,他并不傻,他回答道:“我对你性取向和喜欢的人并没有任何感兴趣的地方,我不会做这种事,信不信由你。”
“那你见过秦倾吗?”李梓承突然发问。
顾嘉树愣了一下,问:“你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放学五分钟内必定全部走光,所以每次保安都早早关闭学校。”
“那天,外校人登记,有褚淮瑾,席豫和秦倾。”
“秦倾来这里,见的人不言而喻,你确定你没见过她?”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