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韩斗烈低着头,再次从脑海当中翻出那些不知道熟悉了多少遍的信息,“十宗党的b级调查员,一直负责监视我父亲,十五年前接到了清理我父亲的指令……”
韩斗烈抬头对上阿伦的眼神,那沧桑但不曾老去的坚毅从自己父亲还在时便一直看向自己,从未变过。
阿伦说:“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可是,最重要的一点,当年,朴惠秀并没有执行那个指令……”韩斗烈强调道。
“难道这就是您刚才动情的原因吗?”阿伦问。
“不,我那只是占便宜而已。”韩斗烈否认道。
阿伦叹了口气,额角的皱纹又深了一层,想着十五年前的事,不无悲伤地说:“少爷,您知道的,我从来都不赞成您与十宗党合作,所谓消除案底,不过是为了榨干您的利用价值,等到他们可以抛弃您的那一天,一切都会与十五年前一样,朴惠秀当年没能执行命令,所以他们派来了朴成利,将子弹埋入了老爷生命的最后一刻。今天,没有人会手下留情,我不希望再从朴成利手中送走韩氏家族的最后一人。”
韩斗烈听着阿伦的话,还是有些倔强地说:“所以,照你的说法,这一切其实与朴惠秀根本没有太大的关系,更别说朴素妍了。从她的家庭境况来看,她是完全不清楚十宗党这类事情的。”
“如果少爷您执意的话,我是不会反对您什么的,”阿伦诚挚但配以他作为韩氏家族一生的管家所拥有的忠诚的警示看着韩斗烈,“但您觉得和十宗党重要成员的嫡系在一起真的好吗?若是如此,或许您一辈子都脱不出十宗党这泥潭。”
韩斗烈没有再说话,就像自己教诲允儿一样,阿伦对自己的教诲也是一样的深刻。但人始终是自己内心的俘虏。
阿伦再次看了韩斗烈一眼,叹了口气,转身沉重地离开,希望韩斗烈自己能够想明白。
阿伦走到长廊的中段,又一次停下脚步,说:“对了,少爷,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去复仇。”
说完话,阿伦彻底地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脚步声随之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