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盘阿婆在院子里等到老三,问。
老三亮出手里的东西,是一个旧香囊,已经分辨不出之前的五颜六色。
盘阿婆叹息道:“你个鬼崽子,你怎么就知道我带你去干什么?”
“我猜的。”老三说。
盘阿婆跟老三讲了义父钟阿满的坎坷往事。六十多年前,钟阿满和幺姑正值妙龄,两人对山歌好上了,彼此相爱。但他们之间有个最大的障碍,那就是幺姑的家族与钟阿满的家是世仇。双方家里人都竭力反对他们相爱。后来,发展到家族械斗,钟阿满身上被****打得满身窟窿,若不是盘师公手段高明,早就没命了。钟阿满伤还没好,对方又来寻仇,盘师公只得将他逐出莽山……
明月当空,盘阿婆边走边说:“幺姑是个苦命的人啊!丈夫早死,守了四十年寡,幸好她儿子阿满孝敬……唉,这些日子她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怕是……”带老三七弯八拐到了一户人家,敲门喊了声,推门进去了。
进去,当面是一堵墙,应该是从前老建筑的壁照。两边留着进口。就着里面映照的暗光,盘阿婆领老三进到里面。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闻声从右厢房里出来,忙不迭地道:“盘阿婆,您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屋里没听到。”
壁照后面是天井,一个透顶的空间,可以看见灰白的夜空。小白炽灯的光线较暗,宽敞的屋檐下,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墙前的那张八仙桌,原来深红色的土漆透着黑,但光泽犹在,显得年代比较久远。墙上挖出一个神龛,供着一幅遗像。遗像却是一个不太老的男子,身着马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