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学兵突然回来了。他大概听到了崔科长卖弄的豪言壮语,大脸上立刻y云密布起来,他打岔道:“老崔,别净跟年轻同志瞎掰!”见我狐疑和不高兴的样子,王学兵解释道:“帐外经营是一个历史的产物,怎么说呢?就像中国的大跃进,砸了宣德炉只是为了炼铁,怎么说对、错?谁来负责?又处理谁?这是京兴市一时放松了金融管制造成的政策失误,后来,国家大搞金融的治理整顿,我们就不得不刹车了。如果现在还搞这些活动,那可就是破坏金融秩序罪,弄不好要蹲监狱,甚至杀头啦!”
王学兵话音刚落,我的身后忽然来了一个人,我的胳膊也被碰了一下,回头仔细看时,却是早晨给我引路的那个膛音男人!他一脸地阳光灿烂,把一张名片递给我,持续微笑着:“下次再来市委大院儿,您就给我打个电话!”说罢,他对我们三个人都摆了手,继续微笑着告别,走了。
我低头看了名片,立刻感觉出了自己的浅薄:原来,膛音男人叫耿德英,自称是市委大院后勤人员的他,竟然是市府办公厅的主任助理!当然,我更想不到,他还是黑色钱网里的一条邪恶的大鳄!
王学兵对耿德英的背影凝视了很久,把不高兴写了一脸,做着领导关心下属状,很装腔作势地说道:“小柳呀,你可是个女孩子,尽量别跟陌生人来往!社会很复杂的!”说罢,他让我们稍等,说要去卫生间方便一下,便悄没声地消失了。
可我和老崔眼看着日头一尺一尺地爬向西方,以至把所有来开会的车都等光了,还是没见王学兵从卫生间方便回来。
“王主任的n不会这么长吧!”崔科长来了认真劲儿,他真的到卫生间去找了。而后,他像霜打的烂茄子一般,哭丧着老脸回来了,一摊老手:“没王主任半点儿人影!”
我又走到会议室的门口,发现会议室的门还没锁,虚掩着。我侧耳细听,里真的有人声:
“史笑法居然和我玩真的了!是不是你指使的?”这分明是王学兵的声音。
“笑话!本人起码也算个正处级国家干部!怎么会跟境外黑势力来往!”
“不是你,那是谁?”王学兵的声音里充满着迷惘。
“本来嘛,要保人家,您叫得最响;大家没事了,您却抛出了人家在泰国搞黄赌毒的证据,结果一切的罪都让史学法垫背,那史笑法不踅摸您踅摸谁!” 我仔细分辨,这好像是耿德英,市委办公厅耿助理的声音!
“史学法是罪有应得,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在薇洲侵吞公款二千万,投资泰国搞黄赌毒的证据,是国家安全部从泰国起获的,和我老婆又怎么能直接挂钩?”
“京兴伟业公司四个亿贷款和薇洲、天海的四个亿投资不是已经决定由你们爱农银行自我核销吗?怎么听说您又准备弄到资产公司去了!?”
神秘的旧恋人
王学兵尴尬地支吾几声,敷衍道:“这些公司虽然名存实亡,但是,必然是国有企业,划给资产公司拍卖,一了百了,名正言顺嘛!”
“咱俩谈好的事儿,您怎么说变就变了!让资产公司翻天覆地地一检查,您就不怕过去已经擦干净的屎p股,再露出来!”
我虽然没听明白他们对话的内涵,但我感到惊诧:他们两个人分明早就认识!而且,他们还在一块儿做过业务!他们过去在核销呆帐的问题上意见一致,现在却矛盾起来了!可我搞不懂,刚才耿德英给我名片的时候,当着我和崔科长的面,他们为什么却彼此装作不认识呢?
我的好奇心更大了,把会议室的门悄悄拉开半寸宽的一条小缝,用一只眼睛偷偷向会议室里望去,由于视野过窄,除了黑乎乎会议室里黑乎乎的椅子,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耿德英又说话了,声音很低:“京兴伟业公司当时也没亏待了您嘛!据说,您最近还和夫人进行了一次海外资金交割?”
我的心里掠过了一片疑云:王学兵最近和他夫人在海外进行资金交割?莫不是王学兵在泰国约会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婆?
耿德英继续说:“我的立场很明确,就是那几笔烂帐,你们爱农银行自个儿扛着,决不能往资产公司甩!”
我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大概是王学兵或耿德英过来关门了。我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现在或曾经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猫匿,但是现在,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在偷听,一定对我极为不利,这是我一种本能的感觉。于是,我也来了个单身女不吃眼前亏,赶紧蹑手蹑脚地溜开了。
见到老崔,我没敢说实话,更没敢传我偷听到的一知半解的对话,我也谎称去了卫生间,并且还故意问老崔:“王主任还没回来吗?”
此时崔科长的精气神儿已经消耗殆进,连眼皮也懒得抬,他苦了老脸,有气无力地说:“看来,领导同志又不知到哪儿研讨国家大事去了!”
一个星期五,快下班的时候,王学兵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到银行办公大楼外面等他,他一会儿开车接我。
我当然不喜欢王学兵的纠缠,就撒了谎:“我有课!学外语!”
“一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他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