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找我,除了像qín_shòu一样,换着地方、换着花样打发掉他过剩的情欲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目的。于是,我就把谎言进行到底:“我要考试了!”
“学习?考试?目的是什么?趁早别去!”
“不考试,没了工作怎么办!”
王学兵笑了,说:“我原来有一个客户,老板叫葛浩。编了一个顺口溜,我说给你听:”外语是个宝,文凭不可少;人脉最重要,德才做参考!‘“而后,他带着几分得意、几分y荡地告诉我:”我一个大活人,还不比你的高分和考试好使?你可别作高分低能的书呆子了!“
我心里说着“无耻”,嘴上只得同意了。那感觉说是硬着头皮吃掉一个被苍蝇踪过的馒头,也不过分。
我外表上大模大样,内心里鬼鬼祟祟,像一只偷粮食的麻雀一样,溜出了银行大楼,却依然碰上了熟人――崔科长。他驮着背,诧异着窝瓜脸,眨眨小眼睛,玩笑道:“小柳,有约会啦?”
我的脸立刻感觉出热辣,赶紧敷衍着:“我一个单身女子,和谁约会!”
支应走崔科长之后,我在市中心大街一个拐弯处站下了,这儿可以躲开崔科长之流的视线,王学兵的车也可以停下接人。
没一会儿,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轿车在我的身边停下来,并按了一下喇叭。我懵了,王学兵开的一直是桑塔那2000轿车,现在怎么是奥迪了?我以为又遇上怜香惜玉的马路求爱者了,赶快准备溜。可奥迪车又按了喇叭,车窗落下了,王学兵的大脑袋伸出来。他戴着墨镜,简直像一个地下工作者!
我也以女特务般的敏捷身手,带着诧异,闪身上车。当然,我要问他车的来源:“你怎么突然发了?!”
他很沉稳地一笑,说:“谁发我也不能发!本人还是国家干部!借的呗!”
王学兵在东三环上的一家酒店旁停了车。
“大小姐,就这儿,开洋荤喽!”
“这是哪儿啊?”
“星期五。”
“啥子‘星期五’?”
“一个餐馆的名字。美国佬开的,口味倍儿棒。”
头顶小红帽,身着粉条短衫的男女服务生,站在大门两侧欢迎了我俩。他们给进门的所有小孩都发一个氢气球,那些气球被细线牵着扭扭摆摆的,一副飞天的样子,五彩缤纷,甚是可爱。
“太好玩了!”我情不自禁地站在原地盯着气球看。
“小姐,给您一个粉的!祝您们吃好!”男服务生把一根牵气球的线,塞在我的手里。
“小姐,再给您一个黄的!像征希望!”女服务生又在我手里塞一根线。
王学兵高兴了:“他们把你当少年儿童了!”他对服务生点点头,搂了我的肩,拉我上楼。
我俩牵着气球,在一个女服务生的引导下,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入座。
“来两块奶油蛋糕。”王学兵对在身边恭立的女服务生说。
“我不喜欢吃,太甜。”我说,倒不是有意为难。
“不是中国土货,不怎么甜,有一丁点儿酸,奶酪忒多。忒好吃,你尝尝。”王学兵解释着,像推销自己的产品一样,“再来两块牛排;一盘蔬菜色拉;两盘米粉,来西红柿的;两筒冰激凌,都来巧克力的;再来两碗吕宋汤。对了,再来两杯啤酒。”
女服务生又把他点的饭菜背诵似的重复一遍,确认后,轻声说:“先生,您点的菜,有点多,需要减点什么吗?”
“得,我和她都是大肚子,就这么着吧。”他玩笑道,一副大款的作派。
女服务生像验证他的话似的望望他和我,甜甜的一笑,转身去了。
我俩相对而坐,都把手c在肘弯里,平放在桌面上,肘下是雪白的餐巾。我俩相互对望着,相互端详。
如果我真的爱他,此时,我俩对视的目光里,一定会融入许多的甜蜜,燃烧许多的热情。一旦有了爱,这对视,一定比任何语言都表达得更多、更多,但是,我对他却没有爱,因此,这样的对视,让我感觉很尴尬,很令人窒息。
“啥子好消息?你说嘛。”我首先打破沉静,为的只是让自己不再尴尬。
“我家那位,又遛达出国啦!”
我笑了:“这算啥子好消息。”
“这阵儿,你不有家了!?”
内心深处那吃过苍蝇的感觉再也无法压抑了,我不加掩饰地说出了真心话:“我才不稀罕呢。”
“真的?”王学兵大概以为我是爱他的,依然故我地自作多情。
我的胃大概是对美国饮食不适应,没一会儿,肚子便像揣了个活物,先是“叽哩咕噜”地鸣叫,而后就突然疼痛起来。我急忙和王学兵打个招呼,就跑到了洗手间。等我回来的时候,肚子里的活物被消灭了,人也感觉清爽了,可我的心却被一片浓重的乌云包裹起来,难受不堪!我发现在我原来的座位上端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这个男人瘦瘦的尖尖的小白脸,戴一副金丝边眼镜,三角眼。他不是别人,却是在我大三的时候背叛了对我的海誓山盟的男人――孟宪异!!!
此时,王学兵和孟宪异像两个接头的特务,头凑得很近,低声聊着什么。看他们那神态,我感觉他们已经不是初识,也不是一般的交情了。
自打孟宪异与公安大学我未曾谋面的女生因肚子大了的问题出了丑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我不想见到他,更不想和他再有往来,这一点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