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丽搬来一个轻巧别致的小凳子坐在姚纲的侧面,左手捉住姚纲的头,右手捏住一根白晃晃的东西对着姚纲的耳朵伸了进去,那架式不知为什么一下子使姚纲想起了乡下兽医劁猪的场面。姚纲的身体抖了一下,头也随之轻微晃动了一下。因而下意识地抱紧姚纲的头,轻声说:“不要动,不要动。会很舒服的。”她把棉花棒在姚纲的耳朵里轻轻转动着,姚纲先是感到有些痒,继而便痒得钻心;后来又感到有些疼,然后便疼得难以忍受;头不由自主地向另一侧移动,似乎想逃离胖女孩的控制。田丽觉察到了姚纲的反应,将他的头扳到自己的胸前,使姚纲的脸几乎贴在她白皙松软的胸部。姚纲鼻孔中呼出的气息从她的胸部反s回来,立刻变得滚烫滚烫的,那气息所夹带回来的少女身上特有的馨香,像煮热的陈酒也更加浓烈醉人。
姚纲像只酒醉的羔羊变得老老实实的,耳中似乎也不再疼痛,只有时轻时重的痒的感觉。那痒的感觉开始时还有些不舒服,然后就变得舒舒服服的,使人不忍放弃了。女人驯服男人真是轻而易举的事,几乎是唾手可得;而男人驯服女人则需要付出毕生的努力,即便如此也是失败多于成功。估计上帝造人时曾做了许多手脚,使两性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平等。
田丽手中的棉棒转了一会儿便抽了出来,雪白的棉球已经变成灰黑色。田丽对着姚纲的耳朵用嘴轻轻一吹,一些细微的沙尘般的物体从姚纲的耳屏下轻轻飞落出去,姚纲感到很轻松,很惬意。
掏完了左耳,田丽又换了一个位置,给姚纲掏右耳。扫完右耳之后,姚纲已没有第三只耳朵供田丽摆弄,于是只好不无遗憾地说声谢谢,随手拿起一支香烟准备点燃吸上几口。因而笑眯眯递过来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精巧的圆珠笔,那意思显然是要姚纲写点什么。姚纲一时没有搞懂田丽的意思。他记得曾看到香港某男歌星开完演唱会后,成群的女孩子便拥上前去,递上小本子和笔请他签名留念。姚纲觉得自己并不是歌星,也没有演唱什么,只不过请人掏了掏耳朵,似乎没有十分充足的理由要给别人签名留念。
因而见他有些茫然,便以她那细声细气但却十分清晰的声音说:“请老板赏些小费。”姚纲这才忽然想起,桑拿浴里的任何消费和服务几乎都是要逐项付钱的。
上次来时,一切花费都是由何彬支付的,姚纲根本没有留意。他接过笔来,却不知道签多少,便问田丽。田丽说请老板随意。姚纲仍拿不准“随意”到多少方为合适,他怕自己闹出笑话,一定要田丽说出个参考数字。田丽说一般最少是五十元。姚纲觉得掏一掏耳朵便要价五十元,差不多相当于外省工人一周的工资,实在是个离奇的价码了,但他仍然签了张六十元的小费单。在这种高消费的场合,再穷酸也得打肿脸充胖子,舍不得掏钱是最丢面子的事了。
田丽谢过姚纲,便同别的客人周旋去了;而那些刚刚请别的客人“签过名”的男女服务人员,则纷纷过来同姚纲套近乎。他们大多是做捏脚、捶腿、掐腰、揉背之类保健服务的,每个人都说自己的那个服务项目对身体健康极有好处,甚至常做可有祛病除邪、返老还童之效。姚纲已无心再为他们“签名留念”,以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为由——加以婉拒。恰在此时周慧慧走了进来,问姚纲是否需要现在“进房”。姚纲明白这所谓“进房”,就是进到按摩房去接受小姐的按摩服务。这是桑拿浴里各项服务的压卷之作,也是大多数客人来此消费的主要目的。姚纲也不例外,他今天这“二进宫”无非就是为了阿童手下那刻骨铭心的奇妙感觉而已。
周慧慧带着姚纲向按摩房走去,未走几步却又像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对姚纲说:“姚总,我给您安排一间贵宾房好不好?您只按普通房付帐就可以了。今天贵宾房没什么客人,不用也是空着。再说蒲经理不在,我做得了主。要是平时,我想送您这个人情也没这个权力的。”
姚纲点点头表示同意,但坚持说可以接贵宾房的价格付钱。周慧慧并不与他争论,带着他径直上到五楼,推开了靠边的一个房门。这贵宾房里配有盥洗室和蒸气浴室,衣柜、沙发、桑拿服、拖鞋、毛巾、浴巾、洗漱用品甚至连纸巾和卫生纸等也都一应俱全。客人如果选择进贵宾房,可以直接来这里洗澡更衣,而不必在四楼的公用更衣室换装。这贵宾房的空间十分宽敞,隔音遮光的设施相当完备,各种家什的安装摆放很有讲究。按摩床摆放在房间的拐角处,房门上虽高高地装有一块一尺见方的茶色玻璃,但实际上从外面很难看到里面人的活动。楼道里空荡荡、静悄悄的,任何闲杂人员严禁来此一游,使人感到即使房间里发生枪战,外边的人也很难及时察觉。
“姚总要几号小姐?”
号吧。”姚纲只认识一个阿童,而且他也确实是为阿童而来的。
“非常不巧,2 号已有别的客人点去‘做钟’了,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