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那一缕落在手边的阳光唤醒的,虽然有些惨淡的亮光,可是毕竟雨天结束了,迎来了一个更加寒冷而肃杀的季节。
房间里没有一丝声响,我惊奇的发现顾宗琪家居然没有挂在墙上滴滴答答行走的钟,天知道我最怕那玩意了,搅的我心脏会和时钟一个频率的。
爬起来洗漱,洗手间有毛巾杯子牙刷,都是新的,还有一款我经常用的洗面奶。
我心想,原来医生也是重视个人环保的啊,男的跟我一样的品位。
洗漱完毕走到楼下,桌子上有牛奶和面包,旁边躺着一串钥匙,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我去上课了,除了面包牛奶厨房里还有荷包蛋,一定要吃掉,如果觉得不够,冰箱里有火腿片,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了,钥匙给你一串,因为门是要用锁关的,有事就给我发信息。——顾宗琪”
我看了一会,觉得他的字很好看,考虑很周全,口气很温柔,于是把纸条细心的叠好,装在包里,准备夜深人静时候拿出来yy一下。
于是我就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牛奶,刚喝了一口我就吓了一跳,不是鲜奶,居然是奶粉冲出来的,而且是雅培的三岁儿童装的我经常喝的那种,熟悉到我只要尝一口就可以辨别出来。
为什么顾宗琪会知道我的口味,我和他明明很陌生,可是他身上的气息是那么熟悉,他对我的吸引力,就像某种植物,散发奇特的味道和疯子,诱惑着毫无心机的小昆虫,慢慢的伸出他胆怯的触角,去试探却靠近。
心理的疑团越来越重,却不知道哪里是个缺口。
吃了饭刷了碗,我关门会学校,早上没课,所以我晃悠悠的回到宿舍。
第一件是我就是上网,向远在三千里外的女人报告进展,我说,“我把帅哥强抱了……”
省略号是给她遐想的余地的。
她的思维延展性太狂野了,有点类似于给她一个支撑点就可以撑起一个地球,“强抱?强 暴?强上?上了?有了没?”
“……强抱,只是很单纯的抱抱而已。”
“这样啊,多没意思啊。”
“我的一小步,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步,是我人生历史上的里程碑。”
“……好吧。”
然后我想想,很抽风的说,“其实法律中,女的强男的,是不构成强 j罪的。”
“真的!”
“恩。”所以我现在挺后悔没有强“暴”顾宗琪的,就是小小的虐一下他也好。
“那我今天回去就把我们楼下那基地班的小帅哥强了算了。”
“多大?”
“十六。”
“你真是qín_shòu!”
那边没了回复,我忽然站起来,翻箱倒柜的找我的学习病历本,我想我一定是失忆了,一定是出过车祸,一定是——
但是病历本上,干干净净的,只有一些字,“rx:颈椎3、4、5椎间小关节不稳,注意锻炼,注意姿势。”
我的身体,很正常,除了扭曲的颈椎。
可是,为什么呢,我站起来,关掉电脑,我要去东华医院,寻找心中的谜团。
第章
我跑去东华医院,一路上磕磕绊绊的,我一定是急得疯了脑抽筋了还打车去,然后不负众望的在十字路口堵车被扔下来了。
司机特奇怪,“你咋的就不跑过去呢,刚你一急匆匆的过来我以为你肚子疼呢。”
“我急啊!”我一边摸出皱巴巴的钱,一边解释,“我姑妈的大爷的三舅乃乃失忆了,说是要把全部家产捐给中华人民共和国。”
“嘿,那不挺好的,我们涨工资不?”
“是挺好的啊,可是问题是她现在说,自己在美国,要回国。”
司机终于没话说了,“你慢走。”
我憋着笑,心满意足的进了东华医院的大门。
刚走没多远,就听到后面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一堪,平时我看到他肯定都觉得扎眼,可是今天我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
我笑靥如花的跑过去,“喂,童若阡,我有没有失忆过?”
他肩膀一耸,眉头皱起来,“你没睡醒?”
“我良宵度过的很好,谢谢关心。”
他眉头皱的更深了,“喻夕,你别这样,开玩笑也要开个有限度的,医生很忙的,别老是没事嘻嘻哈哈的跟我们开玩笑。”
我一听来火了,哼了一下,“你还真把自己当块医生的料哈,医生崇高了伟大了,救死扶伤,是啊,医生的病人就是病人了,其他人说自己不舒服就不是病人了,非得到医院挂一号,付你点检查费才算是病人,麻烦你这个医生做的有点同情心,就是再牛的主任都有义诊!”
“喻夕啊,你本来什么事都没有。”
“我告诉你,我以前就看不惯你这调调,你觉着医生伟大崇高,可以啊,你做你的医生,但是你别时刻仗着你医生的身份,这个没时间做,那个没精力管,我以前能忍着你不过你仗着我喜欢你,医生是职业,是工作,不是你一辈子的生活,想做一个好医生,麻烦你低调一点,不要张口闭口我们医生的,你下次给我听到我听一次刺你一次。”
“童若阡,你这么多年混来也就一个住院,给你点忠告,你就是太把自己当一个医生了,觉得患者缺了你都不行了,真正的好医生,是病人需要他,而不是他觉得病人需要他。”
我觉得我把这四年的怨气全部发散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