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是两颗用玛瑙细细雕琢而成的鲜艳欲滴的红豆,晶莹剔透,被一根细长的银丝编在一起。
乔妧翻来覆去地看着,看它们在银丝上滑动,时而分开,时而靠拢,就像两颗在花蕊上滑动的露珠。
“本来是想用真的红豆,又担心年月日久后,红豆会枯萎变色,南疆产玛瑙,这是我特意挑选的,不仔细分辨,都看不出真假!”
还有句话他没说。
这两颗红豆,是他亲手雕刻而成的,费了不少功夫。
乔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青川冲她招招手:“来,我给你戴上!”
乔妧将一段皓腕伸到男人的眼前,他埋首,戴在她的手腕之上。
随着她手臂的晃动,两颗红豆发出细微的撞击之声,清脆悦耳,而且无论上一秒它们分得多开,只要她稍稍一用力,它们就会碰到一起,再不分离。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问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男人垂目看她,不再说话,万千言语都已寄托在这小小的红豆之上。
乔妧听见外面远远近近的风声,窗外树叶沙沙掉落的声音,小鸟在树枝上跳跃的声音,她慢慢收回手,两颗红豆被笼入她宽大的衣袖之内,视线所不能及!
可是她知道,心里有个什么地方,似乎渐渐松动了。
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是被费宝儿打破的,她在门外轻轻扣门:“公主,你起了吗?皇上差人来召见世子了!”
瞧这话说的多有艺术!
她多半不敢直接叫沈青川起床,所以拉了乔妧来当幌子。
乔妧似乎长出了一口气,从那种诡异的难以说明的气氛中逃离出来,应了声开门。
费宝儿便进来。
她看到只穿着单薄衣衫的沈青川,有些迟疑。
按理,她作为公主的贴身婢女,其实是应该要服侍男主子穿衣洗漱的,可是她着实没有经验,也有些害怕……
沈青川没有管她,扬声叫沈大。
连唤了两声,沈大才奔进来,头发凌乱,衣衫还没穿好!
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沈青川挑眉,这可真是难得。
自己这个属下,从来都很警醒,看着样子,他刚刚应该睡的很死!
不过想想他跟着自己不眠不休跑了三天,他也就理解了,道:“算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来!”
可是他最后也没有自己来,这个穿衣服梳洗的重任是由乔妧和费宝儿共同完成的。
他到了楚皇跟前,楚皇盯着他的发髻看了好一会,轻轻咳了两声。
沈青川面含微笑,扶着那摇摇欲坠的簪子道:“是妧妧早起非要给我梳头,我就由着她去了,看来以后要她多加练习才是!”
楚明微的脸僵了一僵,错开目光,开始谈论正事。
无非是苗疆如今的形势之类的,又留他用了早膳,赏赐了一堆东西进行安抚。
用过早膳,沈青川便带着乔妧一起出了宫。
两匹通体无瑕的黑马,拖着一辆马车缓缓行来。马车上绘着团龙与翔鸾,金漆雕饰,饰以砗磲和青甸子。
两只小小的金铃正挂在车檐下,随着马车的走动,轻轻摇晃,发出清空的声音。
掀开车帘,车内有宽大的座椅和钉死的茶几。座椅上铺设着青色祥云纹锦垫,与下面暗紫色波斯绒毯上的绯色牡丹相映,华贵又雅致,果然是新年新气象,沈青川连马车都换上新的!
马车上,乔妧看着他头顶摇摇晃晃的头发,尴尬的说:“要不还是让沈大来帮你再梳理一下?”
沈青川浑然不觉:“无需劳神,公主梳的头,我必要这样顶着一天的!”
乔妧牙根有点痒痒。
她深刻的觉得,沈青川这是在变相逼迫她练习服侍人的技术。
她才不会上当呢!
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问道:“你上次写信,不是说局势胶着,一时半会回不来吗?今日父皇召见,是否也因为此事?”
沈青川略微惊讶于她敏锐的嗅觉,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他点头道:“陛下召见我,确实为了此事!”
乔妧又问:“那边既然还未结束,你是否很快又要回去?”
沈青川的目光在她脸上定了数秒,想从中寻找出一些不舍或是其他的什么。
然而他失望了,乔妧的目光澄澈,一副只是随便聊天的模样。
他应道:“那边已经稳定了,陛下的意思是,我就无需再回去了,自然会有其他人再打理接下来的事情!”
乔妧惊讶:“已经稳定了?半个月之前不是还难解难分的嘛!”
沈青川也不避讳,细细与她分说起来。
“大楚对苗疆实行的是苗人治苗的制度,苗疆那边巫蛊盛行,民众又崇尚拜月教,我们贸然派军驻扎或者扫荡,得不到好的效果!”
乔妧点头,这话在理。
“拜月教有巫女和神女,巫女相当于我们的陛下,神女相当于太子殿下,巫女和神女在民间十分有威望,她们都是由上天选定的。前一任巫女死后,神女就会继承巫女的位置,又由长老会选出下一个神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