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绕,想来想去也不过是打仗二字。”说完又道,“先不说这些,太子从边军回来也算是得了优势,皇兄看接下来该做什么?”
“嗯……”尹倾鸿眯起了眼睛,想了想,道,“今时与往日不同,我想速战速决,既然他以为有了翻身机会,那便死死压下好了。等把他逼急了,自然会跳出来咬人。”
尹倾鸿这方法与之前所定下的不符,尹倾晗忍不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按理说若是为了尹苍远日后安全,就该趁着此机会连着鹭翎势力一起灭掉,但如今明显是要护鹭翎周全了,尹倾晗这么想着,便问:“不知皇兄所说‘今时与往日不同’,是否与二皇子鹭翎有关?”
尹倾鸿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听尹倾晗所问,也不回答,只几不可查的挑了挑眉,尹倾晗便明白他这是默认了。
这倒是件奇事,尹倾晗虽知尹倾鸿对鹭翎有了别番念头,但尹倾鸿这人向来不是能为别人所改变的,如今不单多年的策划变了模样,仔细看来,连神情间都多了些变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莫非,皇兄对他已动了真情?”
尹倾鸿对这胞弟也不隐瞒,笑着点点头,道:“我确是想与他长久。”
尹倾晗沉默许久,最后也只叹了口气:“这鹭翎是不是有什么妖法?竟然能哄得皇兄你这般的人物一而再的变样。”
尹倾鸿倒是丝毫不介意自己有了变化,反觉得这变化也挺好,被尹倾晗说了,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道:“翎儿说,现在的我比较好。”
“……”尹倾晗神色复杂地望着尹倾鸿看了一阵,最后站起身,“不行,我得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给皇兄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
尹倾鸿闻言哭笑不得,才知道在尹倾晗眼里自己就是个变不得样的顽固性子,干脆懒得理他了。直看他走到门口,才突然开口说:“翎儿此时大概正补眠,你别去打扰,另找个时间去。”
尹倾晗正往前走的身影硬生生一顿,半晌才再举步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嘟哝:“一定得去见见这鹭翎,我家皇兄原来才不是这般见色忘亲的人……”
正巧常公公听了动静出来送他,尹倾晗也没注意,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嘴里嘟哝的话倒是全让常公公听了去了。常公公听着愣了愣,半晌摇了摇头,呵呵笑着回屋伺候皇上去了。
只听他一边走还一边笑叹:“王爷还嫩、还嫩得很哪……”
69.缘中物
若单就人本身而言,鹭翎对尹倾晗这人说喜欢不喜欢说讨厌不讨厌,属于无所谓远近的那类,只是偏偏尹倾晗当初在尹倾鸿的阴谋中也算是支持者之一,鹭翎便对这个人不太待见,也放不下心防来。
尹倾鸿也是知道这一点,如今左右都是向着鹭翎的了,尹倾晗刚走,尹倾鸿便叫人给鹭翎送了口信过去,告诉他尹倾晗会找机会接近他的事,鹭翎听后略思量了一下尹倾鸿的意思,勾唇笑了笑。
于是当晚,鹭翎在东,尹倾晗就向东走,但因为他是晚宴主角,一路被人敬酒客套,等他走到鹭翎原来在的地方,抬头一看,鹭翎已经跑到西边去了。
这次晚宴向来开始没多久就会离席的尹倾鸿呆得难得的久,尹倾晗偶尔一抬头,便见他坐在上位上正笑望着自己,立刻明白自己被这父子二人当猴耍了。他站在人群中默默哀叹自己如今悲催的处境,真的是爹不亲娘不爱了。
但尹倾晗身为武将有一点好,那就是心宽皮厚,知道尹倾鸿只是逗着他玩,也不生气或气馁,第二天锲而不舍地去找鹭翎。
如此磨了两三天后,尹倾鸿戏弄够了尹倾晗,才让鹭翎松了口。
“这忠勇王倒是悠闲,总追着殿下跑是要干什么?”南星忍不住嘟哝。
鹭翎笑了笑:“听父皇说,我那皇叔天生的跟案头工作犯冲,在边关时倒是有些事做,回了京便确实是闲着没事的。”
南星听了歪头想想,半晌一笑:“那还不如赶紧充置家室,给皇家多添些子嗣,也省的每天缠得人心烦。”
她这一笑两眼放光,鹭翎一看就知道她要出什么坏主意,赶紧打断她:“你可别去招惹,那人看着是条大狗,其实是条野狼,惹急了要吃人的。再说父皇本就是不喜皇姓人割吞江山,自然不介意皇家血脉稀疏,皇帝都不急你急什么?”
南星伸手用指尖点了下鹭翎的额头:“小没良心的,这就开始向着陛下了,以后怕是指望不了你帮衬我。”
鹭翎伸手摸着被点的地方,笑道:“哪能,我这是南星的娘家,你在惊穹那受了欺负就回来,我养你一辈子。”
这边主仆两人正闹,那边尹倾晗已到了昶永宫门口。一年不见,这昶永宫也没什么变化,四周依然少人烟。尹倾晗也懂得鹭翎和尹倾鸿的寝宫规矩,看门口侍卫不通传也不怪罪,直接进了门。
进了院倒是能看到几个宫人在院子里扫洒,看了他来,都向他行了礼,又有一人跑去跟南星和鹭翎说,尹倾晗在院子里等着那通传的人回来请自己进去,趁着这一小点空时环视了一圈院里,却是一愣,突然惊得瞪大了眼睛。
屋里鹭翎刚听工人来说尹倾晗来了,要请人进来的话还没出口,就听院子里传来“啊”的一声,那一声虽不大,底气却足,一听便知是尹倾晗的声音。
鹭翎和南星忍不住对视一眼:尹倾晗虽看起来略显轻浮,但其实也是有些城府的,此时这般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