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库银让劫”几个字,殷若回房就和青鸾商议:“让马师傅去告诉二叔,咱们找到金财宝了。”
“殿下会去,还是派人过去?”
自从知道金财宝在广元不辞而别,都知道要出事情。青鸾每天几回的找借口,从前院走过,瞄着车阳、柏风、茅子威、冷兵等人出门没有。
“我刚看过,四位小爷还在。”
殷若告诉她:“你不用再看,二叔这几天让人等在街口,他们四个人只要出城,二叔就能知道。现在,赶紧让马师傅去见二叔要紧。”
青鸾出去让马大出门,她再回来愁眉不展:“我冷眼旁观这几天,四位小爷能文能武,难怪是殿下的得力人儿。这又是内陆,离开不便。金少东家万一又还不走,真的让殿下拿下,救他可就更难了。”
殷若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坐了片刻,忽然道:“青鸾,你看殿下会赶去吗?”
青鸾心烦意乱的摇摇头。
殷若按她坐下,命道:“我想的差不多,必须再听听多一个人的想法。你静下来,好好想想。”
“会去!”
青鸾斩钉截铁地道:“这案子让殿下头痛,殿下才从北市赶来。他就在这里,怎么不会去?库银被劫不论大小,都是大逆不道的大事。殿下怎么会坐在客栈里听回话?”
殷若笃定的笑:“等殿下去了,咱们也就离开。财宝要见我,我就给他见见。”
金财宝一定要见殷若,金财宝死守婚约,他在殷若心中“合伙人丈夫”的形象,比以前清晰的多。
为了金财宝安然退回,殷若愿意冒险给他一见。
这话。
有如一个炸雷打在青鸾头上。
青鸾愤然的起身:“不行!”
她的嗓音,低声而有力,急促而焦急:“殿下过去,说不定带上您。咱们几乎没有机会冒这个险。稍一小心,就让殿下发现。这几个月下的功夫,全都毁了。”
殷若微笑的望着竹帘,外面的地面火热日光,明亮的一丝飞动的尘土也能看清。
“我,不是还病着呢?”
中暑这个病,不是皮肉伤、伤筋动骨伤,看得到这个人好了。它可大可小,可好的快,也可好的慢。
哪怕昨天好了,今天再晒一晒,也许接着犯病。
青鸾打心里反感金家多生事情,就打心里别扭殷若冒险。开动脑筋找理由:“自从少东家病了,殿下吩咐,咱们这房里的冰比殿下房里还要多呢。解暑汤也真的见效不是吗……。”
殷若听得到青鸾心声,莞尔道:“青鸾,财宝也是你以后的东家啊。”
这一句话,让青鸾无话可说。但是随即,新的理由又上来。
“您可以装病不跟着殿下走,但是咱们离开客栈不是一天两天。殿下住在这里,客栈掌柜不认得,但他认得本城的官员庞大人。咱们收买不了掌柜的帮忙遮盖。”
“不用他遮盖,咱们正大光明的走。”
殷若继续对着竹帘外面微笑。
“啊?”
青鸾等着。
殷若轻笑:“不是有曾皇商在吗?我留下她,岂能是白留下。”
青鸾鄙夷:“她难道不跟着殿下走吗?”
“那就看她认为,杀黑施三重要,还是跟着殿下走重要了,再说,殿下可未必带上她。”
青鸾还是不死心,又找出一个可能性,问道:“都知道殿下对您好,我也猜想殿下不会带上曾皇商。如果殿下留下人手保护您,咱们还怎么离开?”
“哦……”殷若慢慢的说着,对着因她生病而搁置下来的一堆香料。这里面,可不全是香料。
……
“又病了?”
梁未对着回话的青鸾皱眉:“昨天不是已经有精神。”
青鸾垮着脸:“昨天得到殿下赏赐的衣裳,少东家太喜欢,说笑半天,伤了力。病人,没好就伤力,就又重了。”
梁未想想:“砺刀,你留下来守着她,磨剑跟我走。”让青鸾回去,带来马大和牛二,亲自交待他们:“我不在的时候,少东家若有一点儿闪失,拿你们俩个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