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祯抬眼,直视着双城平静道:“你与我不是一母所生,我不信你会不知道。可你却什么都不肯说。”
闻言,双城暗暗大松口气,可随即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艰难万状的吞了吞口水,愁容满面道:“我以为你会主动跟我说,谁知你竟瞒着我。难不成在哥哥心里,我就是那种死皮赖脸的狗皮膏药,哥是不是觉得,一旦我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就会赖在哥身边不走?我……我……”
他突然双手捂脸,哭嚎道:“我就是想赖在你身边不走,可你却接二连三把我往外头赶!这根本就不是分家,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你同顾连交情那么好,他是断袖,那……那我也是断袖!同样都是断袖,你怎么选他不选我?”
“好歹,好歹我跟你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兔子还吃窝边草!你怎么不知道吃!”
叶祯听得微微一愣,他直起腰来,哑然失笑,“我竟不知你居然是如此想的。”
双城身上一轻,立马恼了,他在床上直打滚,一声声的控诉自己对顾连的不满。
后来,双城见叶祯没理他,气得更狠了。直接扑在他怀里,将两条不安分的腿缠人家腰上,下巴抵在肩膀上,大声哭嚎。
嘴里碎碎念,说自己爹不疼娘不爱,就是地里小白菜。一时又说叶祯不爱他啦,从前都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现在连抱都不抱一下,没人把他当香饽饽了。
叶祯扶额,半晌儿才推着双城的脑袋,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这才无奈道:“我从前也没宠过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双城简直震惊了,他四肢一僵,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捂住心口翻来覆去直喊疼。
叶祯顾及双城有伤,这回终于是信了。伸手一捞,又抱怀里了。他伸手给双城轻轻揉了揉,温声道:“你听话,睡一晚就不疼了。”
双城向来爱打蛇缠棒,遂得寸进尺的伸爪乱扒叶祯的衣服。
叶祯按住双城的手,警告道:“不许胡闹。”
双城一听,心口更疼了,眼泪都挤下来了。生怕叶祯看不见,还特意凑到他眼跟前,使劲眨眼睛。
他说:“哥,我是真的很疼,非常疼,站都站不住的那种疼!需要哥哥抱抱才能好!”
叶祯:“是么?”
双城大力点头,“是的!”
他边说边挣开叶祯的手,继续不要脸的扒人家衣裳。一爪子刨下去,先将腰带扯开,又一爪子下去,扒掉了外裳,最后再来一爪子……
叶祯的整片胸膛都露出来了。
双城那叫一个激动啊,兴喜啊,人生头一回知道当男人的好处。断袖不可耻,自己喜欢的人都躺床上来了,不干柴烈火一下,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
他嘿嘿两声,解释道:“天热,脱了凉快。来来吹蜡烛,睡觉,睡觉!”
叶祯冷眼瞥他一眼,将被子拉过来,不由分说的将双城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
他道:“现在是冬天,望你知。还有……把口水擦一擦。”
双城“啊”了一声,赶忙将口水擦掉了。他用手指轻轻勾着叶祯的手心,腆着脸笑道:“是是是,哥说什么都对。以后我保证不跟哥对着干了。哥让我朝南,我绝对不朝北。让我偷鸡,绝对不摸狗。以后你说一,我绝对不说二。”
他搓了搓手,巴巴道:“我就差举三根手指头发毒誓了,可以睡觉了吧?”
叶祯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将火烛压灭,屋里顿时黑漆漆的一片。
黑暗中,叶祯伸出手臂,将双城揽住,抱紧,往自己怀里一拉。他下巴抵在双城的头顶,光洁的胸膛同双城紧挨着,一丝缝隙都没有。
须臾,他缓缓道:“闭眼,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说声抱歉
因为今天返校,要收拾很多东西。衣服被子啥啥的放一个暑假了,都发霉了【捂脸】
更晚了,抱头,接受制裁写的仓促,明天圆上
☆、咸鱼小官
常淙从双城那里出来以后,一直心头难安。他既担心双城的伤势,又十分厌恶双城跑去找叶祯。
他在房顶上足足吹了一夜的风,直到天边拂晓才出了府门。路遇糕点铺子,突然想起双城爱吃甜食。
这回算是他对不住双城了,既然吵了架,总得哄一哄才是。
常淙手指微微蜷缩,脚下却是再也走不动了。须臾,他转身一头扎进了糕点铺子。待再折身出来时,手里头多了一包糕点。
他微微抿唇,心里像是突然落下块大石头似的,松了口气。提着糕点就跑去叶府,想要将双城寻回来。
常淙一路躲躲藏藏,寻遍了后院也没瞧见双城。他抿唇又闷头去叶祯的院子里找。
果不其然,双城正坐在饭桌边上,而叶祯就坐在他旁边。此刻,双城笑得格外开心,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叶祯碗里夹菜。那碗堆的像小山那么高。
常淙往屋里凝视片刻,手里越发用力,硬是将油纸包捏的变形。手里也沾满了碎屑,甜腻的糖油粘在手上,又腻又难受。
他的身影隐在角落里,半张脸都匿在阴影里,脸上情绪难明。
片刻之后,常淙才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又在自作多情。
想来,只要有叶祯陪着吃饭,即便是粗茶淡饭,想必在叶双城心里,也犹胜世间任何山珍海味。
而他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区区一个王府暗卫。他连同王爷一起欺骗叶双城,利用他去反击叶祯。
若有一日双城把什么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