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梦生之前明明还未说一句话,本就怒火中烧,再被鷇音子如此一噎,怒极吼道,“鷇音子!我又不是同性恋!”
“我知道,你闭嘴!”重复了一遍,鷇音子将无梦生的手狠狠松开,猛地拉过安全带扣上。
虽然鷇音子平时就很冷漠,但对人倒还是礼节到位,待人接物更是绅士得可以当礼仪教科书典范,现今这种失礼的模样,根本不像是鷇音子。
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无梦生自认根本没什么地方惹到他鷇音子,更何况,受害者好像还分明是自己。
无梦生怒极反笑,冷哼两声,并不理会鷇音子的警告,再次寒声道,“解释。”
鷇音子手握方向盘转头,这才正眼看向无梦生,“你要是想再体验一次,那你就继续出声,如果不想,你最好闭嘴让我开车,以后我自会给你解释。”
其实鷇音子说了什么,无梦生并没听明白,那一瞬,他只注意到鷇音子脸上渲上薄红的面色和额上冒出的细密汗珠,也不知是刚才拉着他跑得太快还是别的什么,呼吸也有些急促,深浅不一,反而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无梦生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然后别开目光望向前方。
倒是真的乖乖闭了嘴。
酒吧·之三
之七
“素还真,你就是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幻想世界和平天下大同的疯子!”
门虚掩着,里面带着三分愠怒七分嘲讽的声音传了出来。
“谈前辈?”
无梦生推开门,见里面天踦爵正捧着袋薯片反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看着自家笑眯眯的顶头上司素还真。而谈无欲一脸不屑地睨着自家师兄,一旁屈世途正充分展现和事佬的和稀泥功夫,跟这几乎次次相见不欢的俩祖宗磨嘴皮子。
“哎呀,谈无欲,你消消气,素还真这好歹刚从局子里回来,不死也脱层皮啊。”
谈无欲想给屈世途翻个白眼,“他?我看他过得挺滋润的,这不是还胖了一圈么?”
“呃……”
屈世途被噎得一时没话说,事实摆在眼前,有真人有真相,素还真白嫩嫩的脸还真是又胖了一圈,再加这一脸不明所言的mī_mī笑,看着更欠扁,更让谈无欲窝火了。
谈无欲斜眼,从牙缝里挤字,“有话就说。”
“师弟,”素还真顾左右而言他,指了指门边,“有人回来了。”
众人这才将目光投到刚回来的二人身上。
似是不想成为视线焦点,鷇音子一闪身溜到置物柜那边,从药箱里极快地抓了个东西转身就往二楼去了。
一串动作一气呵成,等众人回过神,人已经没了影儿,只二楼卧室区有一声门响。
无梦生也是看得一愣,没想到这人跟阵风似的就没了。
天踦爵嚼薯片的动作一顿,转头问自家胞弟,“什么情况?他抓走了个什么?”
关于这点,无梦生倒是看清楚了,那抓走的分明是个针筒。
早在鷇音子开车的时候,无梦生就隐约从鷇音子的体征看出酒里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了,不过这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似乎有那么点难为情,就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我去看看。”
素还真说着放下手中的咖啡,兀自上了二楼。
天踦爵眨了眨眼睛,乐呵呵地回头问屈世途,“屈伯,一会儿开会不?”
“开,商讨下面的计划。”
“好啊,那我先带无梦生去休息啦。”
说罢,天踦爵一把抓起无梦生的手,把人拉上二楼卧室。
两人的卧室是同一间,有自带盥洗室的那种,屋内陈设倒是颇为简单,靠墙那边面对面摆两张床,床边就是书桌书柜,中间则留出半米见宽走路的地儿,兄弟俩以前半大不小的时候,经常各自睡在床上,隔着走道打“腿战”。
此刻,无梦生刚将门打开,天踦爵就先他一步蹦进了屋内,从书桌上抓了个玻璃杯把水倒空,反扣在墙上附耳细听。
知他这是在干什么,无梦生抱着胳膊倚在书柜上瞧他做无用功,“你指望从这个导弹都未必穿得透的安全屋隔墙上听墙角?死心吧,这墙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得好。”
天踦爵这才哂笑着放下杯子,“嘿嘿,看来老弟试过。”
无梦生剑眉一挑,“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还用得着试?摆着我这个大活人不问,听墙角很好玩?”
“哎呀呀,你今天是吃火药了?说话这么冲,那鷇音子又把你怎么——?别别、别一言不合就动手啊!喂、喂!好歹我是你亲哥!”
无梦生飞身招呼过去的时候,天踦爵一骨碌滚到身旁无梦生的床上,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裹成了个白白胖胖的蚕宝宝,只露了个脑袋出来发表抗议。
“不能欺负残疾人!这是不对的!”
从被鷇音子拽出酒吧到现在,无梦生心里一直在窝火,反正兄弟俩对对方几斤几两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于是无梦生手下毫不留情,但天踦爵就只一个劲儿往被子里钻,口齿不清地瞎叫唤。
“非礼啦!救命啊!哎呦!咳咳、疼!嘤嘤嘤——”
无梦生这一拳打得确实不轻,但隔着被子再加天踦爵自身早有准备,真疼才会有鬼。
最终,被子没被扯开,天踦爵又滑溜得跟条泥鳅似的歪来歪去,无梦生打了这一拳之后倒是将一路憋来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