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一双美丽的黑眼睛,说句实在的奉承话,您的黑眼睛比姑娘们的还要美丽,如果您做了我的俘奴,我一定会忍不住把您的黑眼睛挖下来留作纪念。不知道德国人会不会这样干。”
“我想我不会成为德国人的俘奴的,或者您认为列宁格勒要沦陷?”王耀笑眯眯的看着他。
“好可怕的国际留学生,您是要用这句话把我送上军事法庭么?”
“比较难,我想布拉金斯基同志不会帮我为您刚才的那句失当言论作证的,安德烈同志。”王耀不经意间叹了口气:“谢谢您的好意,可您没能吓倒我,让我们独处一会儿吧,好么?”
安德烈尴尬的拍了拍伊万的肩:“我会回去帮你告诉上面一声的,喏,我帮你争取两个小时,你试着自己说服他吧。再见了,国际留学生,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希望你的眼睛还在。”
“抱歉,我,”王耀稳定了一下情绪:“我不是想和您吵架,送我回去吧,伊万,抱歉,我不会离开列宁格勒。”
“好吧,给你。”伊万从腰带上扯下一个酒壶:“你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喝点东西。”
“不是伏特加?”王耀接过来,拧开盖子。
“伏特加兑了点糖。”
兑了很多的糖,但是这种甜腻的味道在此刻是一种享受,配合着一点酒精的味道,令人感到愉悦。
“把它喝完。”
“谢谢,那么我回……”
伊万抓住王耀的手腕,抢过空酒壶,扔在了地上:“跟我来。”
王耀根本拗不过他:“去哪里,干什么?”
走在前面的安德烈听到响动,回过头,看见伊万拽着那个留学生向着海军司令部走去,他赶紧往那个方向跑去:“喂,布拉金斯基,喂!伊万!你在干什么?”
“给我两个小时,我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伊万没有理会追上来的安德烈。
“我管你要去哪个地方!?该死!你开上车是要干什么?”安德烈紧紧的拉住方向盘。
“现在这两个小时是我的,安德烈,滚到一边去。”
“你疯了!伊万!你在发疯!”安德烈阻止不聊他,只好爬上车:“该死,留学生!你看到了么?你这该死的家伙!你又把这个疯子弄疯了!”
敞篷的军车开得很快,王耀一直想挣脱安德烈的手,但是安德烈却固执的拉着他:“别动!真伤脑筋,你也是个疯子,我看出来了!你别想跳车!”
王耀没好气的甩掉了他的手:“……我不会跳车的,我没疯。”
最终,颠簸的军车一直开到城市郊区才停了下来,城郊已经是一片废墟,听到了汽车的动静,几个步兵从战壕里探出头来。
“政委!团长!”战壕里的步兵全都站了起来。
步兵连的指导员受了点轻伤,他也赶紧跑过来:“请问领导,有何指示。”
安德烈无奈的对伊万翻了个白眼:“我们过来看看地形,你们继续。”
“敌军是多久之前发起进攻的?”伊万没有理会安德烈的情绪,他问那个连长:“后面这栋大楼里有火力部署么?”
连长赶紧点点头:“就在那栋大楼里面。”
“好,我们去那栋大楼。”伊万拽起王耀的手。
安德烈只好摇摇头:“你们的通讯兵在哪里,我要给总部打个电话。”
这栋大楼也许曾经是一栋百货大楼,爆炸的残垣下面还有一些破碎的柜台和货品,旋转的楼梯令王耀想起了他们那栋老宿舍,烧焦的地毯上残缺的红色像是对此情此景的无情讽刺。
“你要干什么!”王耀满腔的愤怒。
“我要让你看看战争。”伊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把他带到了五楼。
埋伏在这里的是一组机枪手,突然到来的坦克部队领导让他们有点诧异,这个时候幸好安德烈追上来了:“我们在执行命令,你们管好自己。”
机枪手们只好尽量忽视后面的两位领导,趴回了各自的位置。
安德烈拽了拽身上的灰色制服,调侃的看了伊万一眼:“你想让他看德国人杀苏联人?布拉金斯基,你可真会选择教材啊。”
站在高楼上,可以看到远处的瓦砾上躺满了尸体,这是上一次突袭产生的,白雪被染成了红色。
“你想让他知道什么?战争的残酷?我想他知道吧?你不是说他是从普希金市自己跑回来的?”
伊万拿起望远镜,眺望着远方:“我想让他知道,留在这里他一无用处,除了给我们收尸。”
“放下望远镜!该死!”安德烈突然拽下了伊万手上的望远镜:“好像有狙击手。”
远处的建筑很宁静,看不出任何的人烟,安德烈拽住王耀,把他按到了一个角落里:“不许动!该死,我觉得有狙击手!布拉金斯基,你也别动!”
机枪手们听他这样说,都紧张的扭过头看着他。
也许只是哪个马虎的德军忘了关闭瞄准镜,或者是单凭有着十年狙击经验的老狙击手的直觉,安德烈感到了同类的存在。
宁静中,一声枪响划过长空。
蹲在左侧窗口的机枪手声都没来得及吭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他们这次是认真的。”安德烈看着一旁的尸体,表情抽搐了一下:“布拉金斯基,你的留学生朋友这次有好戏看了,也许真能帮你收尸呢。他们是想在下次突袭前干掉我们的高楼火力。”
“他们这次会派装甲部队来,我们得部署我们的装甲火力,”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