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为了一个紫原敦?”赤司慎一郎不动声色,“小征,你的理智和冷静都去哪里了?征十郎不在你就开始乱来了吗?”
“哦?父亲还没有发现,这一切都是你逼出来的吗?”赤司轻轻巧巧地把话头踢了回去,“如果您不想把手里的权力让给分家的话,请不要再惹我生气了,赤司征十郎只有一个。”
“荒唐,真是荒唐。”赤司慎一郎反而笑了,“一个紫原敦值得你赔上一条命?”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而且,谁说我会赔上一条命呢?”赤司也浅浅地笑了,“活着的赤司征十郎能带来的麻烦,可比一具尸体大多了。”
“小征的能力我很有信心。”赤司慎一郎话题一转,“毕竟明天就要还给紫原家了,说不定这一生都不能再见了呢,就好好道个别吧。”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赤司压下汹涌上来的虚弱感和疼痛,微笑看着中年人拂袖而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由乃。”赤司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和服少女闪身出来,躬身弯腰,声音带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敦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伤口
得知紫原被关在赤司母亲从前住的院落最偏僻的房间里后,赤司马上下了床。
“少爷,”赤司由乃上前阻止,“医生说您需要静养——”
“由乃。”赤司不冷不热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你带人把敦抓回医院的事情,我回头再处理。”
少女脸色一白,马上垂首低头,不敢多话。
赤司披上暗红色的和服外套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扶着拉门定了定神,压下了隐约的昏眩感,这才重新向前走。
刚才和父亲对峙出了一身的冷汗,出门被夜风一吹,额上背上凉飕飕的。
赤司打了个冷颤。
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信心十足,如果父亲执意要对敦做什么,他手上没有马上可以动用的筹码可以阻止。
也许征十郎有,但他没有告诉他。
想到某人,赤司停下了脚步。
割腕后送医很及时,紫原的急救措施也做的不错,那样的失血量并不足以让他昏迷两天,之所以昏迷那么久,是因为征十郎一直在压制他的意识,醒来之后,他却消失了。
这样强大的次人格,真的会因为“失去存在意义”而消失吗?
停下脚步合上眼睛,心跳的声音很快在夜风中显露出来,似乎就在耳边,一下一下地跳动,然后赤司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擦的细碎响动。而平时很快会冒出来的,或命令,或嘲讽,或嫌弃的声音,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意识现在能感受到的,是一片虚无的沉寂。
“你……真的消失了吗?”赤司睁开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赤色的双瞳里写着茫然。
赤司家只要一个赤司征十郎,似乎因为这个目的达成,父亲并没有多追究其他,甚至没有问他对征十郎消失的看法——
明明之前看重的一直是征十郎。
还是说,他们之间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对白,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太短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布置好的计划也被打乱,赤司揉揉发疼的脑门,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赤司家,或者说父亲,一直在培养他的能力,却把一切牢牢抓在手心,没有给他任何实际的势力,也让他没有威胁性。
也许是觉得他太年轻,也许是早已察觉他和敦之间的事情,预见到今天的局面。
赤司不其然的就想起了两年前那个共餐的夜晚,那句说了不止一次的“注意交友”,还有征十郎的警告。
看来,是他太迟钝了。
赤司抿起了唇。
如果,如果他能早点察觉,早点布置的话,今天可以回旋的余地,一定比现在多。
可是太迟了……
走出属于自己那部分院落,赤司往南走去,再拐过两个路口,暖黄色的廊灯已经灭了,自从赤司家主母去世之后,因为长年没有人居住,这里向来不着灯。
下弦月不知道隐在何方,黑暗中,赤司没有去找开关,而是径直走过一间又一间略显残旧的和室,向最角落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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