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初雪叹了口气,道:“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可有些事情,还是想清楚些的好。你若还是纠缠不清,做的过分了,宫主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说完,留苏芷芸在原地发呆,妍初雪才头也不回的走了。心病还需心药医,这话点到了,苏芷芸若还是想不明白,那她也没办法了。
妍初雪走了,苏芷芸还在原地呆愣着。
再这个字,能很明确的传达给苏芷芸的信息是:师姐已经手下留情过了,她对自己不会再包容、忍让。为了唐染,她能灭了剑门。一样,她能亲手杀了自己,也丝毫不会皱眉头一下。
往事浮上心头,一件件、一桩桩,洛雨菲从前对待同门的心狠无情,她可是从小看大的。在苏芷芸脑海里回放的往事,任何一件,都称的上心狠手辣。
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一样,真切的犹似还在眼前。苏芷芸的回忆触目心惊,捏着自己衣服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起来。
所以,妍初雪的话,没有质疑,也没有不可信。苏芷芸身子一软,瘫坐在了石凳上,她看着自己的脚面,又飘远了思绪。
“吓一个孩子,很好玩么?”妍初雪才走回自己住的院子,就见鸣沛若立在院中的树下,唇边挂着笑意。
“吓?我可没这么悠闲。”哼,大半夜的不睡觉,都学会忧伤了么?妍初雪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那般笑着,又反问道:“怎的,你不信?”
宫主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她不是对苏芷芸下不了手,而是不屑对苏芷芸下手。如果宫主想饶她一命,那也许,就是唐染给她的改变。
“信?我怎会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洛雨菲做不出来的?”鸣沛若可是对洛雨菲的手段,从没有轻看过。她走近妍初雪,来了兴致似的,道:“不过我听说,砒霜也是甜的。甜蜜的毒药,是不是比蜜糖更刻骨铭心?”
让人痛苦的毒药算什么,甜蜜的毒,才让人记得住,才让人回味无穷、弃之不舍。还能让人,心甘情愿,至死不悔。
妍初雪眼见她凑过来,躲避般的扭过头,道:“砒霜是不是甜的,我不知道。可如果宫主愿意待苏芷芸,如同待你家小姐一般,那她一定会觉得,砒霜,就是甜的。”
宫主待苏芷芸的好,如唐染一半的话,情景可是大不相同了。
“你怎的还不睡?”哎,好好的又提起这话,鸣沛若脸色跟着一红。下午的片段,可在她脑子里重播到现在了呢。她真庆幸现在是晚上,妍初雪看不清她脸红心跳的样子了。白了妍初雪一眼,又低声自语,道:“这么好心,去惦记别人的事,这还是我认识的妍初雪么?”
“你不也没睡么?”妍初雪低声回了她,就听见她小声的低估些什么,却又听不清楚,便问道:“你说什么?”
“哈?”鸣沛若被她问的一惊,急忙拉了她的手,边走边道:“没什么,睡觉吧。”
鸣沛若自从搂了妍初雪的腰,没有被拒绝之后,这会子脑子一热,行为倒是自然的多了。
妍初雪的眉头皱了皱,可惜鸣沛若没看到,妍初雪的嘴角抽了抽,可惜鸣沛若也没看到。可是,妍初雪抽回了手时,鸣沛若感觉到了。
鸣沛若心里一紧,有些失落。转过头看她,就见她站着看自己。被屋里暗淡的烛光映照着脸,看不太清楚表情。
“睡觉么?”妍初雪见鸣沛若点了点头,接着道:“那你进我房间干什么?我自己会铺床叠被,穿衣梳洗。”
鸣沛若一愣,瞬间明白过来了,妍初雪是不需要丫头伺候的。鸣沛若当下真是恨不得捶胸顿足,仰天大骂妍初雪翻脸无情。
她哪有打算充当这角色?气愤之下,她将脸一拧,表情十分狰狞的凑近妍初雪,道:“是我自己不会铺床叠被,穿衣梳洗。”
妍初雪显然没理会她那扭曲到了极致的表情,伸手,动作很是自然的在腰间摸出一吊钱,落落大方的递给鸣沛若,道:“那你明天一早,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出去买个丫头回来吧。”
鸣沛若瞪着眼睛看了看妍初雪提在手上的一吊钱,接过来之后,怒道:“妍初雪,你不是要买丫头,你是要买兔子吧?”
谁家丫头这么便宜?一吊钱买的兔子都是不足月的未成年呢!吃起来没肉,还不能传宗接代,一只变多只。
“我在碧幽宫里,怎么会随身带着钱。”妍初雪斜睨着她,又道:“就这么多,是给你吃早饭的钱,买丫头的钱,自然是要你自己出的。”
鸣沛若的眉头抖了抖,她生平第一次呲着牙笑问,道:“不是你说要买丫头的吗?”
“不是你说自己不会铺床叠被,穿衣梳洗的吗?”妍初雪看着她面目越发的狰狞了,很平静的伸手要去舀回那吊钱,道:“不要给我。”
鸣沛若倏地收回手,把钱紧紧的捏进手里,道:“谁说我不要,我明天早上舀它吃午饭。”
哼,买一个丫头,要照顾墨如,要照顾洛雨菲,还要做饭打扫。难道,真是我得了便宜?她果然不是那个正常的妍初雪,妍初雪什么时候不大方过?抠死算了。
早上,吃午饭?妍初雪看着梗着脖子计较的鸣沛若,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劲,也许是下午真受了刺激了吧。无奈的摇摇头,绕过她进了屋子。
见妍初雪绕过自己进了屋子,鸣沛若也跟了进去。这一次,她直接,道:“我可不睡下人房。”
洛雨菲她们一个院子,苏芷芸一